奈良善的意識正處于一片黑暗中。
這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奈良善自己蜷縮起來,低聲數秒。
“二十五萬九千三百六十一,二十五萬九千三百六十二,二十五萬九千”就如一個無情的報數機器。
這并非無意義的行為,奈良善每過半個小時,他就會讓自己的意識清醒過來,看鬼舞辻無慘走了沒有。只要鬼舞辻無慘不在,區區一個肉瘤,他可以隨時解決,然后殺死鳴女逃走。
就算黑死牟在,也擋不住他。
可鬼舞辻無慘就是不走,整整三天多了,奈良善睜眼了上百次,每次不是看到鬼舞辻無慘在做實驗,就是在啃醫書。最糟糕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拿著手術刀,在自己身上比劃,看哪里好下刀。
睜開眼就瞧見一張放大的鬼舞辻無慘的臉,奈良善很想一口唾沫噴過去,奈何三天水米不進,喉嚨干的發疼,他要噴也只能噴血。血可是他現在最寶貴的東西,就靠著身上這點血量堅持下去不被鬼舞辻無慘注入的鬼血同化,一滴都不想浪費在渣爹的臉上。
鬼舞辻無慘在奈良善身上注了好幾次他的血和藥劑,想要讓奈良善進一步發生變化,可惜成效不大。
這是在鬼舞辻無慘看來成效不大,其實在第二天的某一個時間清醒過來的奈良善,感覺后背發癢,似乎有什么東西長了出來。
瑪德,不敢照鏡子。
進一步變異,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只要可以變為力量使用,他就會用。
用鬼舞辻無慘強塞給他的力量殺死鬼舞辻無慘,真不錯啊。
“二十五萬九千七百”
“善”溫柔的女人聲音響起。
奈良善報數的聲音停了下來,抬起頭,一片黑暗中,奈良純子站在他面前,自帶柔光。
“媽媽你怎么在這里”
“來看看你。”奈良純子說道,“天國的居民可以托夢,就是時機上很難把握。”被托夢人不是在深度睡眠,就是在離死亡線很近的時候才可以,很遺憾這兩點奈良善平時都不會有,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讓奈良純子來見他。
如果可以,奈良純子并不希望在孩子瀕死時見到他。
“會痛嗎”奈良純子溫柔的抱著奈良善,低聲問道。
“沒關系。”奈良善回答,“我沒問題。”
“真對不起,媽媽幫不上任何忙。”
“我不會有事,他們會來救我。”奈良善窩在奈良純子的懷里低聲道,“一定會來。”
而他們救自己的方法,奈良善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到,幫自己引開鬼舞辻無慘。
不知道無限城在哪里,也沒辦法自己進來的鬼殺隊的人,唯一能做到的事就只有這個。
同時對奈良善來說,也是最有效的營救辦法。
只要鬼舞辻無慘不在的話,他就能逃脫。
在那之前,他愿意默默等待,再久,也不會比十年更久。
他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