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才回了診所,就如他想的那樣,大門的鎖完好無損,奈良善在鎖著門的房間里看書,非常乖巧,哪怕他很不高興的將森鷗外留的紙條撕了扔一地,也沒有拿他屋內的儀器和書本撒氣,規矩到森鷗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因為奈良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孩子。
不殺人,明明對殺人這種事毫無負罪感。不搗亂,明明從不怕因為惡作劇被訓斥。
到底是什么樣厲害的人物,給猛獸套上了項圈,森鷗外實在好奇,想去取經。
當然取經是不可能的,給猛獸講律法和規矩的也并非一人所為,而是聚集在奈良善周圍所有人潛移默化的結果。總之,無論森鷗外怎么旁敲側擊,也沒能問出曾將教導過奈良善的都有誰,過于的年月奈良善是在哪里怎么渡過的。倒不是奈良善故意嘴嚴不說,就算是講了,森鷗外也不可能跨世界壁壘給產屋敷家找麻煩。他只是不想對明顯目的不純的森鷗外浪費口水,回憶過去傾訴思念,也得分對象,森鷗外絕對屬于最糟糕的傾聽者。
沒打聽到奈良善過去的森鷗外也不氣餒,他只是有點好奇而已,事實上奈良善過去怎么樣和誰生活在一起,森鷗外并不關心,他連奈良善的心情好不好都不怎么在意,更遑論過去的經歷。
這幾日橫濱不怎么太平,來了不少外地人。作為最大對外港口的城市,橫濱向來人流量巨大,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外地人甚至外國人來到這里,不過咒術師那批人不同,作為擁有奇特力量不受任何勢力管轄,甚至都不受政府直接掌控的咒術師們,他們一直被咒術界之外的勢力所警惕。尤其是作為最混亂,要由黑手黨掌控的城市,壓根就不允許他們在這里大肆行動。平時咒術師們也很小心,不和這里的本地勢力抗衡。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瘋了一樣大批的涌入橫濱在大街小巷里流竄,他們走了橫濱的每一個角落,就是有著貧民窟之稱的擂缽街都沒放過,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人。
大肆尋人,無視警告,騷擾本地人,甚至還鬧出了不少糾紛,在擂缽街的時候更是有一位咒術師和羊的成員起了沖突。那位咒術師有些傲慢,羊的成員除了羊之王中原中也以外,都是無能力無父無母的小孩子,且這些孩子心底陰暗,泄露的惡念很容易誕生咒靈。厭惡咒靈的咒術師自然瞧不起這些沒身份沒本事又臭屁還制造咒靈的小孩子,原本只是羊的成員讓這位咒術師快滾,離開羊的地盤,咒術師罵了幾句難聽的話,一言不合,兩邊就打了起來。羊的成員平時還算做過鍛煉,有點小本事,但是對上經常游走死亡線的咒術師當然是遜色了幾分,更何況對方還用了咒術。
為什么要用咒術呢,那種力量本就不該用在一個普通孩子上,或許是習慣性用咒術攻擊了吧,或許是太激動就忘記了,總之,他用了,不僅用了,還廢了那名羊成員一條胳膊。
很好,這下徹底惹惱了中原中也,他才不管對方什么來路,侵入到羊的地盤,傷害羊的成員,這就是對他的挑釁。中原中也一向信奉受到侵擾百倍奉還的道理,所以他追殺了那名咒術師三條街,將那名咒術師的雙手雙腳都廢了后才作罷。至于是良民中原中也才不信可以廢了十來歲男孩胳膊的大人叫良民。
就算力量體系不同,咒術使用的能力常人看不到,也不代表他能在中原中也手里討到便宜。中原中也無法清晰的看到咒靈和咒力,卻可以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存在,他能靠本能避開咒術的攻擊。
而中原中也的重力異能,是咒術師無法躲避的可怕力量,單方面碾壓在預料之內。
在這個城市里,擂缽街里的羊和咒術師的沖突僅僅是其中一例。
不少小組織黑手黨和咒術師起了沖突,咒術師對橫濱的規矩知道的不多,而且這種地下勢力的劃分總是在改變,咒術師一旦動作大了就會撞到本地黑手黨的槍口下,還不如黑暗面的詛咒師知道的多懂得規避。
紛爭發生的多了,行動就受阻,無奈下咒術師們在這里大肆尋人的動作就收斂了許多,然而一旦收斂,就意味著他們很多地方不能涉足,很多人不能去查證,無法找到設下籠罩整個橫濱的帳的人。
唯一可以發現的是,橫濱的咒靈比預想中的要少很多,也就這樣了,畢竟咒術師們基本上只是可以看見咒靈而已,像是五條悟那樣連咒力殘余都觀察的清清楚楚自帶咒力分析的眼睛,也就他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