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領頭的含糊解釋道“祭祀的具體內容不好對你們解釋,總之,外人少插手我們的事。既然你們是要除咒靈的,就等”
“火是不是在其他地方燒起來了”灰原雄說道。
“怎么會。”村民一邊說一邊回頭,“篝火只在祭臺上燃燒,怎么可燒、燒起來了”
確實是燒起來了,不僅僅是篝火,還有村莊的幾個房屋,都被火點燃,在這干燥的天氣中快速蔓延,村子的一邊已經成了火海。
“快去救火”擋在灰原雄兩人面前的村民們一下子就跑了一大半,只剩下三個人還攔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面前,就算身后的村落已經成了火海,也不想放他們過去。
“喂,還不去救火”灰原雄很不理解,“祭祀內容難道比村子更重要嗎”
那三個村民被說的心有猶豫,不知道是該攔還是該回去。
七海建人猜到了什么“你們用來祭祀的祭品,該不會是活人吧。”
三個村民臉色頓時慘白,灰原雄一開始沒明白什么意思,這句話在他腦海里轉了三圈,他才懂“活人祭祀就是把活人燒死的意思嗎”
“我想是的。”七海建人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理由讓他們寧愿自己的房子被燒,也要攔著我們進去。”
房屋被燒了可以重建,燒死活人的事情被外界得知的話,這個村子里所有人,都有罪。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雖然只是個高中生,好歹掛著咒術特務科的名頭,而咒術特務科,從屬于政界機關,擁有裁判罪犯的權利。
這些村民對咒術特務科之類的不懂,但大概知道什么是律法,什么是監牢。
灰原雄臉上有點傻氣的笑沒了,他瞪著三個村民,難得嚴肅了一回“我們進村。”
雖然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我有不好的預感。”七海建人說道,“祭土地神,被詛咒的人是被泥封,這真的是”
面前的三個村民突然從眼耳口鼻中鉆出泥土來,泥土蔓延到了他們全身,人逐漸變成泥塊,然后崩碎。
血從泥人傷口處流了出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沒有立刻死去,碎成一塊塊的人的嘴中,正在溢出求救的聲音。
救不了了,崩潰的身體基本都是攔腰斷裂,反轉術式都難救。
而現在,最大的問題不在于這三個村民,而是在他們身后,浮空站著的咒靈。
咒靈全身由泥土塑成,但擁有人的體型和五官,只是眉眼兇惡,像極了地獄的惡鬼。
“不是二級咒靈。”七海建人的聲音中帶著顫抖,“土地神信仰誕生的咒靈,一級以上”
而現在,這個至少在一級以上的咒靈,盯上了僅僅是二級咒術師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深山內。
菊地倉介躺在草地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看到了高聳的樹木,還有一小塊藍色的天空。只是現在看到的天空,似乎沒有以往那么干凈。
他在哪里這是怎么了
菊地倉介恍惚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昏厥之前發生了什么,他慌忙站起身,這猛然一起來又是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饑餓,失血,讓少年的身體開始抗議,別說走路,就是站起來都搖搖晃晃的。
少年感覺到后腦勺一陣悶痛,他伸手摸了摸,蹭了一點血。
菊地倉介暗罵了一句,他第一次知道村里相處多年的村民們,竟然可以殘暴無恥到這種地步。
“瘋子。”菊地倉介環顧周圍,看到了灌木上結著的漿果,他狼狽的揪掉了漿果往嘴巴里塞去,補充了一點能量,準備往山下走。
但是哪里是山下
他現在正位于兩座山中間的深邃小山谷中,如今太陽高照,分不清東南西北,更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去的路。這里的植物茂盛,也正是因此,菊地倉介才留了一條命下來,沒有骨折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