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叔不愧是常年在山上放養的,眼神好。一眼看到她,且一眼看到她揣了什么東西進懷里。話也沒說,他一把抓住埋頭就想往外沖的桂花嬸子,把人拖到一邊“你買什么老鼠藥”
桂花嬸子突然被人抓住嚇得臉色慘白,一看是余才,拎起來的心才放下去。
“不說話”余才大叔日日來鎮子上賣羊,也經常給西風食肆羊奶羊肉,自然也聽說了西風食肆昨日鬧得事兒。今日趕巧,他送羊奶的時候還真瞅見了那個去鬧事的。余才大叔不認得什么貴人不貴人的,桂花嬸子家大山出事那日他也在鎮子上,沒見過主子卻看見過打死人的仆從。
那日打死方大山的幾個人,就是去西風食肆鬧事的幾個人。
“你怕不是要給那幾個打死人的人下藥吧”
余才大叔平常不說話,一說話就一針見血直戳人心,“勸你別亂來。人家方家可沒得罪你。方二嬸子幫了你那么多,你這要是沖動之下藥死人,可是要給方家惹官司的”
桂花嬸子心口劇烈一震,抬起頭來“你認得那些人你怎么認得那些人”
“不認得,”余才大叔眉頭皺起來,“你兒子出事那日我碰巧趕羊路過,眼神好,記得幾個動手的人。”
桂花嬸子不想承認自己要毒死人,但這事兒關系到兒子,她一把抓住余才的袖子“是誰誰動的手”
三年前,孩子出事的消息傳回方家村,桂花嬸子得知消息趕到鎮子上,人已經死透了。老實說,她抱著兒子的尸體跪在貴人跟前,只知道兒子是沖撞了這個貴人才被打死。還真不清楚當初是誰對她的大山動了手。如果這幾個人是當初打死她的大山的劊子手,她絕對不放過
“就”余才大叔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但這本就該作為母親的人知道的。
他低頭看著哭而不自知的桂花,猶豫了片刻,道“就那個尖臉猴腮的,那個瘦高個,那個斜眼的,還有那個紅鼻頭的,就這幾個。”
桂花心里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一連說了好幾個好,突然甩開余才大叔就跑。
與此同時,一路相顧無言的兩人終于緩緩抵達了金陵城。城門口近在眼前,只需不到一刻鐘就該到了。安玲瓏幾次三番看向專注看書頭也不抬的路嘉怡,貝齒咬著下唇,柳眉蹙了起來“路大哥,是玲瓏做錯了什么嗎為何覺得路大哥對玲瓏突然就冷落了”
路嘉怡正在翻看著書,聞言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莫多想,快科舉了,讀書要收心。”
“哦”安玲瓏又咬了咬下唇,不大甘心。
她頓了頓,還想再問。卻見路嘉怡已經沉下心神,沉浸在書本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