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褚楚才不過情竇初開的年紀,受不了周圍的閑言碎語,哭著鬧著要自尋死路。
當時王皇后同恪仁帝是好說歹說勸了回來,不過自那以后,褚楚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平日里依舊是一副好相處的模樣,但若有人給了她臉色或者小鞋穿,她錙銖必較。
后來褚楚因為燕盞厘的死再次陷入低沉,并主動提出了離京去外省散心。那時候王皇后為了要她打消這個念頭,甚至住進了長樂宮里,日日夜夜陪著褚楚,替她開導,為她解悶。
褚楚也是個直性子的,認定的事誰也勸不動。最后她話都說盡了,也只能放她離了京。
不過如今看來,當時褚楚離京的決定應該是正確的。她這次回來,整個人精神了許多不說,說話做事都不似從前那般畏手畏腳了。王皇后看著她,心中也寬慰了不少。
褚楚坐下后先是關心了李合嫣的傷勢,不過顧忌著褚徽在,她也就不方便看她的身上。可就算看不見身上的傷,那額頭上的兩道口子都已經足夠嚇人。
“我真后悔啊,當時就應該也去御馬場的。你出事那會我還在看射擊賽呢,直到何祭酒跑來跟我說皇兄將你從御馬場帶走了,我才匆匆忙忙趕過去。
后來在監考處碰見了皇兄的暗衛,他說皇兄帶著你往皇宮內去了,我想著既然有皇兄陪著你,你應該不會有事,便留在考場,仔細審問了方卉橙,這才耽誤到現在。”
李合嫣之前在看臺上沒見著褚楚,大概猜到她是去了射擊場。“沒事,我沒傷多重,你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
褚楚搖了搖頭道“無論如何,你也是受了傷,那我肯定是不能放過方卉橙這個始作俑者啊。你是不知道后來發生的事,那叫一出好戲啊”
褚楚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當時皇兄那暗衛,好像是叫周延的吧,將方卉橙帶到了監考處,監考的考官都問周延是怎么一回事,周延便將你被方卉橙暗算的事說了。
那方卉橙還死鴨子嘴硬呢,說她的馬也是失控跑進了樹林中。還說自己是因為御馬得當才沒有受傷。”
李合嫣皺了皺眉,就連說辭都已經想好了,果然是有提前謀劃的。
“她的解釋聽上去雖然說得通,但我不可能就這么被蒙混過關啊。況且她要是真沒犯事,皇兄為什么要叫周延抓她”
褚欣兒聽到這,也贊同地點點頭。“對,皇叔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抓人,必定是她暗中做了手腳。”
“沒錯”褚楚拍了一下自己的腿,道“那些學院的夫子各個都是不想惹事上身的,聽了方卉橙的話后就說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我是不信的,便不停地套她的話。
方卉橙的腦子怕也是不太會轉彎的,我還沒和她暗斗幾回合,她就說漏了嘴,將她看不慣你的事說了出來。”
方卉橙這個人嘴上沒把門李合嫣是知道的,要不她也不會在暗算她之前幾次來提醒自己。這事說到底是她自己小看了對手,沒有提防之心。
“方卉橙這話中的漏洞一出,就徹底失了方寸。”褚楚接著道“還沒等我威脅她,她就將自己是要為時薇薇報仇的目的說了出來。”
“時薇薇”褚徽聽到時薇薇的名字略微皺了皺眉,“是時先生的女兒,那個被父皇指婚給了我二叔的時薇薇”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