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句話,路大太太才從路嘉怡的院子出來。
剛一出來,臉上憂心忡忡的神情便已然被極度憤怒所取代,她立在回廊高處看著林家的方向,眼中盡是森冷的恨意。這個下三濫的庶女竟然敢毀她兒子,且等著看她怎么收拾她吧
金陵這邊兵荒馬亂,遠在晉州以北的北疆大營曹望山收到了一封署名為“周攻玉”的信。
收信的將士雙手捧著這封從武安縣運送過來的信件,差點沒驚喜過度。他拿到信件的當日疾走呼號,一路經過無數通報直送到了主帳,眼睛都是血紅的。
曹望山看著信上熟悉的字體和名字,大喜過望,當場就嚎啕大哭“是世子爺的信,是世子爺的信”
他們都以為周臨川已經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那種。早已接受了天妒英才的結果已經一年,重新得知他們的主將還活著,他們的主心骨還活著,這叫他們如何能不激動萬分
且不說北疆大營將士們的激動,曹望山看過信件以后立即招來了心腹安排去武安縣,就說安琳瑯在經過一個晚上的輾轉反側以后,突然頓悟了。
憑什么周攻玉說什么就是什么為什么她要為了這件事這么煩惱早先說不娶妻的是他,如今想娶她的人也是他。話都讓他說了,她安琳瑯難道就不能有點意見不可否認,周攻玉是她兩輩子的人生里見過最出眾的男子,但是她安琳瑯也不是沒男人就不能活。
想明白這件事后,第二日安琳瑯的態度就很泰然。成婚是一樁關系兩個人一輩子的事,她沒必要那么急。等等再說。
安琳瑯的態度讓焦心等了一夜結果的周攻玉有些失望。但他跟安琳瑯形影不離這么久,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心思。她會這般,他早有預料。
他一大早握著眼神躲閃的安琳瑯手腕,將人拖到他屋子里,給堵到墻角。
周攻玉其實不怕被拒絕,也早已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他如今的身子還沒有恢復,余毒未拔除,確實不是個良人。他可以接受安琳瑯暫時的嫌棄,但不能接受她接受別人“琳瑯,或許你會覺得我說出這樣的話太過霸道,但即便是霸道,我也想讓你知道。”
安琳瑯被他堵在角落里十分的窘迫,周攻玉素來冷淡溫和,這還是頭一回從他身上感受到尖銳的氣勢。疏離體貼的玉哥兒難得不體貼“琳瑯,這個世上除了我能娶你,別人都不能娶你。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等好性子人,望你把這件事牢牢記在心上。”
安琳瑯眨了眨眼睛,有點懵,周攻玉松開她便轉身離去。
她從屋里出來,頓了頓,轉身準備往前堂去。剛走一步就被在庭院散步的柳豫章給叫住了。安琳瑯看到他還楞了一下,這公子在店里住了這么多日,竟然還沒走呢
“安姑娘,”好歹在食肆里住了十多日,有些事情也打聽清楚,“玉公子當真姓周么”
說起來,安琳瑯的消息好打聽,周攻玉的消息反倒不好打聽。柳豫章在西風食肆這些日子拉著杜宇聊過幾回,但是杜掌柜機警得很。每回他問到周攻玉的事兒,他都是插科打諢地糊弄過去。他還是今早在后院散步正好撞見章家祖孫倆在后院喝茶,說話說到的。
他看著安琳瑯咕咚一下咽了口水,眼神微顫地問道“玉公子姓周,名喚周攻玉,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玉哥兒要崛起了,既然決定要老婆,必然得拿出點行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