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些村子實在不適合種植的,幫著養豬也是不錯的。自打香腸打開市場以后需求量蹭蹭地往上漲。安琳瑯看著賬簿上飛漲的收益,省城再開設一個香腸作坊迫在眉睫。
武原鎮的香腸作坊完全可以擴大生產,但從武原鎮到省城距離太遠了。雖然香腸的保質期很長,但天氣一熱以后,香腸也會壞。為了保證東西的最佳口感,只能就近生產。
安琳瑯每日琢磨著這些商業經,如今回到安家的她已經不是一窮二白的安琳瑯。她想要錢,想要人,都有辦法找到。晉州暫時回不去,她就打算把晉州的生意照搬到京城來。她記得很清楚,章老爺子曾說過京城上等酒樓一桌席面一百八十兩。
由此細算京中百姓的購買力,她心里忍不住心潮澎湃。
安琳瑯手中握有的資產是一個平民百姓想象不到的多。
其中有已過世林母留給安琳瑯的嫁妝鋪子,這些年老太太私下里貼補給孫女的壓箱底,以及安侍郎大手大腳塞給她的東西光是鋪子,好位置的就有七八間,差的不說,有十來間。地契在箱子底下,好田有四十多畝,旱地也有七十畝。金銀首飾幾大箱子不說,玉石寶物,古董字畫,甚至是金條,她一個庫房里堆了小半間屋子的,全放在那落灰。
安琳瑯花了整整三日的功夫才把私庫里的財產清點清楚。又花了些時日了解這些財產如今是誰在管。大致列了個名單,忙得是天昏地暗。
說起來,原主和已過世的林母都不是理財的好手。兩人太甩手掌柜,林母的那些個鋪子聽說全是林家奴仆在管。但陪嫁的那些奴仆原主無論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見過。原主的記憶里,她每個月只需要收下面獻上來的銀兩就夠了。錢不夠用了,自有祖母父親貼補。
安琳瑯不懂這些有錢人何不食肉糜的心情,她只覺得暴殄天物。
就算沒有理財才能,信任下面仆從。對于這些鋪子做的何種生意,生意到底如何,至少要做到心中有數。安琳瑯沒有太清晰的原主記憶,但還是知道下面人每個月會送上莊子和鋪子里的出息。她特意去數了一下,一個月大概是六百兩到一千兩不等。
這些數額一看非常不錯,但細分一下還是有些違和。
別的類型鋪子先不說,就說這里頭有一間酒樓在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上,聽說生意是這里頭最好的一個。按章老爺子說京城百姓的消費水平,這等酒樓一年才掙六百兩實在是不合理。
武安縣的西風食肆一個月都能掙到一百二十兩至二百兩左右,京城的鋪子一年才六百兩太不符合常規。再說將近二十間鋪子和將近一百一十畝田,一個月才送上來這么點銀子,若沒有貓膩,他們生意做到這個地步真需要整頓了。
吃食生意是安琳瑯的老本行。安琳瑯立即就把這家酒樓的賬簿要過來看。
不得不說,囫圇吞棗一看看不出什么,但單獨列出來就有大問題。
每個月的采購食材的次數和金額就跟收入對不上。成本大于收入,反而有結余。安琳瑯不確定是有人做鬼還是記賬出現意外,但這種錯誤,一次可以原諒。兩次可以視作巧合。她在一本賬簿中看到了至少三次,那就是問題。
安琳瑯查過了,管理這間酒樓的掌柜姓溫。是金陵那邊跟著原主生母林氏陪嫁丫鬟曹氏的男人。自打隨林氏從金陵嫁到京城以后,就接收了這間酒樓。曹氏年輕時候在府中陪著林氏,但林氏難產去了她就離府了。如今在外面幫著小主子主管林氏留下來所有的嫁妝。
安老太太和安侍郎在錢財方面很寬松,不插手林氏半點嫁妝。這些東西是全部留給安琳瑯的,他們不會貪墨一分一毫。安侍郎作為父親,年輕時候還會過問一下商鋪的生意。但見溫氏管理得還算不錯,就全權交托出去。如今是幾年過去,他只有想起來的時候才會問一下。
原主跟安侍郎某種程度上是一個性子,對錢財方面也看的不是很重。按理說,她知事以后就該接手嫁妝鋪子的管理,但她直至去金陵以前,都沒有見過這些鋪子的掌柜。
“得尋個機會把這些人都叫過來認一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