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那么久的武功,我只能把突厥逃兵擋在門外,卻連拔刀殺人都沒有做到
我是如此的普通,我的大將軍的夢顯得如此的可笑
“謝謝你小姑娘,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我租住的這戶人家的老阿太從后面拍了拍我的后背眼睛里都是淚水,“要不是你救得及時,我家小孫子就要被那些畜生砍死了。狗蛋兒是我們老王家的根子,斷了我們老兩口都不敢下去跟列祖列宗交代。你救了我們家狗蛋的命就是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命。”
我回過頭,叫狗蛋的小男孩兒跟阿葺差不多大。但是不如阿葺白胖,狗蛋特別的瘦小。細胳膊細腿卻頂著一個碩大的腦袋。那模樣,多走幾步路我都擔心他腦袋會從脖子上掉下來。
這都是餓的,所有的人都忍受饑餓。一來邊疆地區土地貧乏,種不了太高產的作物。二來邊疆的戰事頻繁,外族蠻族私掠。像這種離大齊的國界線近的小村子經常被外族搶掠,能活下來已經要用盡力氣。所以基本是種不了糧食的。即便是種了也會被搶。
“啊”我有點恍惚,看著小孩兒怯生生的眼神,我不知為何鼻子有點酸,“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其實剛才那伙人沖進來,我趁亂踹了一個舉刀要砍孩子的突厥兵。倒是沒注意抱得是這個孩子,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剛才抱的是狗蛋兒。
“你,你怎么了”老阿太好像看出了我的沮喪,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沒什么,”我覺得好傷心啊,活在世界上十二年,終于發現我是個普通人,“我就是有點難過。”
老阿太沒有問我難過什么,她扭頭看向村子的方向,一雙眼睛已經通紅。
雖然突厥兵已經走了。但是村子里家家戶戶都關緊了門,不敢出去看哪怕一眼。生怕那些突厥兵卷土重來,發現他們沒有死光,又來砍殺。
蘇羅哥哥來得很突兀,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影叔。
影叔沒有進來我的屋子,就在外面站著。
蘇羅哥哥看著身上還是血沉默不語的我臉上的表情好像很心疼。他別的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走過來,將我抱在了懷里。像小時候那樣,讓我坐在他的膝蓋上。
不知道拍了我多久,他才啞著嗓子問了一句“嚇壞了”
“沒有。”嚇倒是沒有嚇到,我搖了搖頭,低垂著眼瞼十分失落,“蘇羅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
“為什么這么說”
蘇羅哥哥身上的傷還沒好,靠在他的胸口,我能聞到苦澀的藥味兒。
“如果今日在這里的是你,你是不是可以把這些人全部趕出去”我想到阿娘說過的,蘇羅哥哥三歲多的時候,曾在一群逃兵的手里救過她的命。蘇羅哥哥有一把寶石匕首,他三歲就敢殺人。可是我,已經十二歲了,面對那樣惡貫滿盈的突厥兵,我居然下不去手。
“這不一樣的阿拆,”蘇羅哥哥摸了摸我的臉頰,嘆息了一口氣,“你跟我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