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說,力大無窮的我,在經過四年的戰火洗禮已經不只是力能扛鼎,我能光憑力氣以一敵百。這或許就是阿娘所謂的,上天在關上我的一扇門的時候給我開的一扇窗吧。力大無窮還身手敏捷這個優點讓我無數次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真的非常好用。
蘇羅哥哥目瞪口呆地看著飛出去差點把破舊的窗欞給擊飛的繩子,視線緩緩地挪向我。盯著我看了大概三息,才忽然不可遏制地低聲笑起來。
他一邊笑還一邊身體發顫,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笑了好久好久。
終于等他笑夠了,窗外的天色額已經是黑沉黑沉的。他才伸手捋了捋我灑落在臉龐的碎發,輕手輕腳地給別到耳后去“阿拆,我給你寄的發簪收到了嗎為什么不戴”
今年我及笄,按照大齊的規矩,應該由未來夫君或者家中兄父贈予發簪。簪發及笄。但是我的情況特殊。遠離家鄉,在邊疆。現在是以少年的身份在軍營,不可能回京去辦及笄禮。阿爹這次過來也給我送了一支發簪,早在阿爹送之前,蘇羅哥哥也給我準備了一支發簪。
只不過我身份特殊,不可能佩戴。
“啊,那個啊,”蘇羅哥哥給準備的發簪是個小狐貍,血玉雕刻的,挺好看,“我收起來了。”
蘇羅哥哥好像失智一般,居然質問我“為什么不戴”
我“你在軍營戴發簪”
“平時應該要戴。”蘇羅哥哥忽然伸手握住了我頭上的發簪。猛地一抽,我一頭的烏發像流水一樣傾瀉下來,披在了肩上。
我愣了一下,趕緊伸手去搶“哎你干嘛”
蘇羅哥哥卻按著我的手,將發簪拿到燈火下打量。這只發簪就是單純的素簪。沒有花紋,沒有特殊的工藝。就是最簡單的素簪,打磨得很光滑,材料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這是阿爹送我的,我拿到以后就用這個了。蘇羅哥哥打量了許久以后,表情忽然變得陰翳起來。
“誰送你的發簪軍營里的那個姓章的小子送的還是那個姓肖的”
我愣住,雖然不知道蘇羅哥哥怎么知道章晟恒和肖楓的。
這兩個一個是程將軍座下一員猛將一個是葉將軍最寶貝的外孫。兩個人跟她年紀差不多,一個十七一個十九。都是那種難搞的刺頭兒,脾氣爆還傲得很。不過被我拖出去揍了幾頓以后,我們三個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蘇羅哥哥是怎么知道他們的連阿娘都不知道他們呢
“阿爹啊,”我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如實以告“怎么了”
聽到是阿爹,蘇羅哥哥的表情頓時就恢復了清朗。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吐出一口氣,強勢地要求“我給你的那個款式不分男女,可以戴。平時戴我的。”
我平時確實是戴他送的,這不是阿爹前兩日才送,我戴兩日嘛
不過我也沒反駁他,就是覺得他有點怪“蘇羅哥哥,你有話就直說。大費周章地佯裝劫匪半路劫持大齊駐軍,你這是想挑起戰爭嗎”
自從參軍,我懂了很多。駐軍的地位跟一般官衙不同。劫持駐軍,這就是挑釁。
蘇羅哥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了我另一個問題“為什么不同意聯姻”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表情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