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她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卻發現自己腦袋似乎抵著什么東西,說堅硬又有些柔軟,似一堵溫熱的墻壁。
秦箏閉著眼抬手摸了摸,隔著衣服摸到一截勁瘦的腰身時,她直接一激靈給嚇醒了。
秦箏半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是半橫躺著的,先前她腦袋就抵在太子后背,一整床被子都被她裹毛蟲蟲似的全裹在了身上,而太子都快被她擠到床弦上去了。
他側身朝外躺著,身上只搭了件外袍,背脊在清冷的晨光里顯得格外單薄。
秦箏心虛之余,心底還升起一股濃濃的負罪感。
她知道自己睡覺不太老實,兩米的大床她一個人睡都睡到地上去過,但太子一個病號,被她搶了被子不說,還差點被擠到床底下去。
不知道有沒有碰到傷口,一晚上沒蓋被子,若是著了涼,她就更罪過了。
秦箏躡手躡腳爬起來,小心地扒拉太子,讓他平躺下來睡得更舒服些,她生怕太子醒了,畢竟自己昨夜的睡姿,只怕沒少讓太子想捏死她。
好在太子呼吸一直很平穩,應該是太累了,并未被這點細微的動靜弄醒。
秦箏把被子搭在太子身上,又給他掖了掖被角,才做賊似的輕手輕腳出了房間。
房門合上后,太子就睜開了眼,他素來眠淺,秦箏突然伸手摸他腰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后腰至后背那一片到現在還有些發麻,太子臉色格外一言難盡。
秦箏昨夜不知怎么的,睡著睡著整個人就橫過來了,一開始腦袋是抵著他脖頸,他把人撥正了,沒安分一會兒,又橫著睡了,幾次三番后,太子索性懶得管了。
秦箏腦袋就這么抵著他后背睡了一晚上,因為橫著睡腳伸不直,她時不時又用腦袋拱一拱他,試圖把
他這個障礙物拱下床。
她這么不消停,他竟然還睡著了,太子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秦箏出房門后很自閉地搓了搓臉,思索著今晚干脆還是打地鋪睡吧。
隔壁的盧嬸子約莫是聽見她開門的聲音了,沒過多久也拾掇完畢起身了。
秦箏正從廚房里找了幾片菜葉子喂院角那幾只綁起來的雞,盧嬸子見了便道“這幾只雞不殺可以先弄個籠子圈養起來,回頭我再拿些蕎麥苞米過來喂。”
秦箏赧然一笑“多謝嬸子。”
盧嬸子活這么大歲數,還沒瞧見過模樣這般標志的人,秦箏待人又和善,她是打心眼里喜歡,聞言便道“謝什么,夫人權當這是自己家就是。”
盧嬸子挽起袖子去廚房生火開始做飯,秦箏閑著無事也跟過去幫忙,早飯做的還是青菜肉末粥,盧嬸子還煮了幾個雞蛋。
秦箏打水去叫太子洗漱用飯時,全程心虛不敢看他,太子也沒提昨夜的事。
用過早飯不久,林昭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將昨夜吳嘯被二當家抽鞭子的事繪聲繪色說了一遍,別提多高興。
只不過說到后面,她情緒又低了下去“咱們東寨雖然還沒跟西寨徹底撕破臉,但昨夜的事情后,也和撕破臉差不多了。”
秦箏有些歉意“讓你和寨主為難了。”
林昭忙搖頭“這有什么為難的,只不過我哥他們正在修棧橋,寨子里懂修筑這玩意兒的,是西寨的人。先前說好了他們的人幫我們修棧橋,我哥劫回來的布匹分他們三成,現在西寨那群鱉孫不認賬了。”
林昭似有幾分憋屈,不過很快又支棱起來“我回頭就下山去劫個懂修棧橋的工頭,我就不信沒了他西寨的人,咱們東寨還修不了一個棧橋”
山下正兵荒馬亂的,找個懂行的工頭可不容易。
秦箏略加思索,還是問了出來“棧橋修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