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百口莫辯。
她連說知道了,在臊子面出鍋后,盧嬸子卻還是催著她親自給楚承稷端一碗過去,滿眼都是“我知道你一大早起來做飯是為了給你相公賠罪,你不用再掩飾”的神色。
不想再被老人家一直念叨,秦箏端著一大海碗臊子面進屋去“相公,用飯了。”
他方才應該是才寫過東西,擱在硯臺上的毛筆沾了墨,粗糙的紙被整齊地裁掉了一個邊,正是信筒的寬度。
秦箏把面碗放到桌上,囑咐他“趁熱吃。”
剛起床那會兒屋子里光線還暗著,她瞧著他眼角那里似一小塊灰青色,現在光線足了,看清了是淡青色。
如果他是小麥色膚色,這點青只怕壓根看不出來,偏偏他膚色偏冷白,在眼角就顯得就格外扎眼。
楚承稷將紙筆收撿到了別處,見她只端了一碗過來,問了句“你呢”
秦箏抬腳往外走“在廚房,我去端。”
她出門時看了一眼檐下的籠子,里邊的鴿子果然已經不見了。
秦箏端著自己的面碗進屋時,楚承稷坐在桌邊還沒動筷,第她坐下了,他才拿起筷子。
秦箏看他吃了一口,問“好吃嗎”
廚房里材料有限,她用半肥半瘦的肉丁和雞蛋碎炒的臊子,陳醋味酸,熱油澆過的茱萸碎辛辣,看著洪亮亮一碗,吃進嘴里卻是酸辣開胃,挑起的的面上也沾了不少細小的肉末,味濃而醇香。
楚承稷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吃了一箸,聽她問話,也輕點了下頭“面香湯醇。”
秦箏笑瞇瞇道“相公喜歡的話,那我明早還做給相公吃。”
楚承稷看她一眼,道“不必,你晨間多睡會兒。”
秦箏低頭扒面避開了他的視線。
看吧,這個人就是這樣,無時無刻不讓人覺得他好。
當時會沉溺在他的溫柔里,但事后一想,就總覺得他的這份好毫無來由。
秦箏沒再深想,說起自己原本就打算同他坦白的事“相公,其實有件事,我騙了你。”
楚承稷嗓音很平靜“哦哪件”
秦箏抿了抿唇道“那次你給我看的圖,是我畫的。”
楚承稷似乎并無意外“我說過,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同我說不遲,這不算騙。”
哪怕秦箏自詡認知很清楚,驟然聽到他這么一句,心跳卻還是漏了一拍,她從面碗里抬起頭來“相公就沒什么想問我的”
楚承稷把碗里的臊子夾給她一些“你若還沒想好怎么告訴我,我問了”
他看著她輕笑著搖了搖頭“你不過也是編個像樣些謊話來搪塞我,還是等你覺得是時候了再說吧。”
秦箏微怔。
用過飯老大夫來幫他換藥,秦箏去廚房收拾碗筷。
等她再回房間時,老大夫已經給楚承稷換好了藥,內服的藥也是好幾包放在桌上,“傷勢恢復得不錯,再好生休養一段時日。”
老大夫看到秦箏進屋來了,對著她招手“女娃子過來,我給你把個脈。”
秦箏一臉迷惑,她把什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