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一邊搖頭嘆氣一邊道“說起來,阿箏姐姐你同你相公,除了容貌上看起來登對,其他的還真半點不像夫妻。若不是知道阿箏姐姐一早就同你相公成了親,我都懷疑你們是逃亡路上搭伙過日子的了。”
秦箏心說妹紙你差點就真相了,她可不就是穿過來半路搭伙過日子的么。
但林昭自己琢磨了一陣,倒是又否認了“不過以阿箏姐姐和你相公的脾性,你們也不可能是會半路搭伙過日子的。或許這就是大戶人家的夫妻和咱們寨子里普通夫妻的區別吧,畢竟有個詞不是叫那什么相敬如賓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連林昭都能看出來她和楚承稷相處不自然,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沒覺得她們奇怪,可能也是對他們帶了層“富貴人家”的濾鏡。
秦箏暗襯自己往后在人前得同楚承稷親近些,至少得在明面上叫人瞧不出什么端倪。
半空中突然一聲煙花炸響。
秦箏回過神來,往天上一看,發現是跟上次敵襲一樣的煙花,她扭過頭問林昭“又有人攻打寨子”
林昭也看到了煙花,臉色嚴峻起來“寨子里的弟兄們今天一大早就下山了,這時候敵襲,怕是不妙。”
秦箏寬慰她“山腳沒有寨子里的人,對方強攻應當攻不上來才對。”
林昭緊蹙的眉心卻沒松開“堰窟出過幾次事,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帶些人過去看看。”
她說完就套上鞋子步履匆匆往一條小徑去。
秦箏怕林堯那邊不知道消息擔心,便回去打算同他說一聲林昭去堰窟了。
怎料林堯聽說后,神色卻難看至極,“堰窟底下是十幾丈高的峭壁,歷來不怕敵襲,吳嘯先前從后山跑了,我只怕他帶人走那條道攻上來。”
他受了傷目前不能下床,王彪等人隨楚承稷一道下山去了,剩下的人又被林昭帶去了堰窟,林堯身邊現在根本無人可用。
他猶豫了一下,對秦箏道“可否勞煩程夫人跑一趟,讓王大娘召集些人,去后山守著。”
秦箏知道事態緊急,自是滿口應下。
她去尋了王大娘,王大娘也是二話不說,叫上幾個人就往后山去。
正好喜鵲去給二當家他們送牢飯回來,聽說了此事,忙趕去堰窟通知林昭,讓她帶人去后山防守。
水匪的兩艘大船就停在江邊,幾個小嘍啰對著看守堰窟的漢子破口大罵,無外乎說他們祁云寨都是縮頭烏龜之類的。
但也就罵的兇,船上卻沒幾個人。
此時船上大半的水匪都同吳嘯一起出現在了后山下方的石崖下方。
把船開到堰窟下方罵戰是吳嘯的主意,畢竟他們這么多人,一出現在兩堰山周圍肯定會被堰窟處看守的人察覺。
不如明面上去攻打堰窟,把祁云寨的兵力都吸引過去,他們再繞到后山攻上去。
水匪頭子看了一眼石壁上每隔一丈伸出來的橫木,倒吸一口涼氣,罵道“祁云寨那群人是猴子變的不成,這他娘的都能爬上去”
吳嘯將綁了鷹爪鉤的繩梯甩上去抓牢橫木,笑問水匪頭子“大當家的這下知道是怎么上山的了吧”
水匪頭子瞧得心花怒放“你小子行啊,果然還是只有在祁云寨待過的人,才知道這些法子。”
他手上拿著一把弓弩,冷笑道“搶的那批兵器里,也就這是個好東西,正好用祁云寨那群癟三試試弩,敢搶老子的商船還耍老子,姓林的那對兄妹不付出點代價,青州各山頭的還以為老子成病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