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水冷盡了,秦箏才被抱了出來,臉色緋紅,頭抵著他肩膀不愿說話。
楚承稷抱著她在凈房的竹榻上坐下,用她先前換下來的小衣幫她擦了擦還在往下滴水的烏發,看她臉上蒸騰著誘人的紅暈,低垂著眼睫不敢看人,俯身吻了吻她眼皮。
秦箏眼睫顫動得更加厲害了,一只手緊緊握成拳縮在袖子里。
知道某些事是一回事,真正做了又是另一回事,現在她腦子里都還暈乎乎的,像是打翻了一罐漿糊。
楚承稷把她那只手拖出來,一根根手指扳開,微啞的嗓音里帶著幾分笑意“洗干凈了的。”
秦箏抬手就要捂他嘴,想到他方才牽著她那只手做了什么,又趕緊縮回去,渾身熱氣蒸騰,從臉到脖子根都是通紅一片“你不知羞”
她憋了半天,只憤憤憋出這樣幾個字。
楚承稷細碎的吻落在她鬢角,“從前我也是知道的。”
秦箏瞪她,他抓起她那只手在唇邊吻了吻“往后倒是不想再知了。”
秦箏臉紅得快冒煙,別開眼不再看他。
楚承稷知道她經常強裝鎮定,臉皮卻是個薄的,倒也不逗她了,在她嘴角偷了個香,眸光里帶著幾分他自己才懂的繾綣“今天是我生辰,我很歡愉。”
這份歡愉,是她給的。
秦箏一愣,他生辰到了
所以他連夜趕回來,是為了和她一起過生辰
明明才做過最親密的事,但秦箏心底莫名浮現出幾分她自己都摸不清的失落和心慌,只道了句“生辰歡喜,我一忙沒想起來,都沒給你準備生辰禮。”
在這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生辰是哪天。
楚承稷看著她“我已經收到生辰禮了。”
再聽到這樣的話,秦箏沒有羞怯,抿唇笑笑后問了句“懷舟,如果我不是這副容貌,你還會喜歡我嗎”
楚承稷指節輕輕滑過她面頰“為何不是因為你,我才喜歡上了這副皮囊”
他這話信息量有點大,秦箏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楚承稷看著她繼續道“佛曰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娑婆極樂皆是你。”
秦箏不懂禪悟,但看楚承稷這一刻的神色,突然覺得他好像是在表白。
心底那一絲不安被柔和地撫慰了下去,秦箏決定等自己有空了翻翻佛經弄懂他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楚承稷繼續幫她擦頭發時,壓著暗沉的眸色似乎輕嘆了一聲,對她道“換身衣服。”
秦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那身濕透的單衣,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升了起來。
她匆匆走到屏風后更衣。
這個早上鬧騰這么久,下人進凈房收拾時,發現浴桶邊緣滿地的水漬,臉上都帶著心照不宣的偷笑。
秦箏自然懂她們在笑什么,一大早要了水沐浴,結果沐浴還折騰了這么久
雖然前者是個誤會,但秦箏臉上還是燒得慌。
她繃著臉,佯裝淡定地拿著一本書看。
楚承稷往她那邊掃了一眼,在下人離去后才揶揄道“書拿反了。”
秦箏“”
假裝無事發生,把書掉了個頭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