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繹些慌亂,立即“那就不讀大學,不讀,我們去望城好不好”
周淮生愈發相信面前的這個男孩子確實精神問題,于是懶得同他爭執,一邊進屋一邊順著他的話“去望城做什么”
“為我在望城,我們的家在那里。”
周淮生放下書,洗手準備做飯。
林知繹像小尾巴一樣跟著他,嘴里嘀嘀咕咕“阿淮,你不要一直待在村子里,雖然雁蒙山過幾年會變成風景區,但是后山沒開發,雁蒙村十年后還是很窮,再過兩年村小學就要被取消,時候你連固定工資都沒。”
周淮生被逗笑,回頭“你連這個都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愛信不信。”
周淮生不置可否,淘完米之后米倒進鍋里。
“阿淮,你不要怕,不要擔心錢的事,你就當跟我借的,你去讀大學,什么專業都可以。”
“我為什么要讀大學”
林知繹怔怔,聲音沒底氣“這樣你就可以更好的人生。”
周淮生蓋上鍋蓋,洗兩顆番茄放在案板上。
周淮生不理他,林知繹催促道“阿淮,你沒”
“我不覺得那樣更好,我現在的生活就很好。”
林知繹急,“現在不代表以后,以后物價水平會越來越高。”
“即使像你的,十年后雁蒙村很窮,村小學被取消,我還是可以在村子里或者鎮上找工作。”
“可是待在村子什么意思呢你其實可以讀大學的,去大城市感受一下不同的環境。”
周淮生保持著最后的耐心,溫和道“我不讀大學,不去大城市。”
“阿淮,你相信我,你按我的做”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你為什么要來規劃我的人生呢”周淮生望向他。
滔滔不絕的提議和美好向往都被堵在嘴邊,林知繹整個人都呆住。
記憶中十年后周淮生好像問過一次,“知繹,你為什么要控制我呢”
周淮生從來不提反對意,他唯一一次搖頭,是為爭奪卷卷的撫養權,周淮生總是妥協,妥協沒脾氣。
可是作為鼎勝掌權人的林知繹和他是兩個極端,林知繹是整個集團的強勢決策者,他習慣規劃一切工作,規劃周淮生的人生,甚至是卷卷的人生,從早教班育兒師再幼兒園,都是林知繹一個人做的決定,周淮生只會從安排。
其實周淮生內心深處是不愿意的。
可是林知繹很委屈,他不是為控制才擅自做決定的,他所的安排都是出于愛和保護。
難道錯嗎
難道放周淮生回歸普通的鄉村生活,是他穿越回來的意義嗎
“阿淮,如果我沒穿越回來,我們會在五年后相遇,我從雁蒙山上摔下來,失去記憶,你我帶回家,照顧我,還義無反顧地帶著我離開村子,去大城市尋親,又過一年多,我們的孩子出生,可惜我再一次失憶,你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過得很苦,你自己的所都給這個孩子,兩年后我們重逢,我恢復記憶,然后我們結婚,過得很幸福。”
周淮生驚訝于這人雖然精神失常,但表達力卻意外得好。
“很曲折的故事。”他評價道。
“真的很幸福,阿淮,你很愛我的。”
周淮生忍不住笑“你成年嗎”
林知繹抹一眼淚,無力辯解,反正周淮生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他緩緩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眼淚像止不住一樣,他無助地“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