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繹像流星一樣,驚艷又稍縱即逝,周淮生的平靜生活映照得無比平庸,周淮生開始貪戀林知繹身上的光彩。
“時間不早,我走。”林知繹。
周淮生毛巾晾在架子上,擦擦手,轉身勉強笑道“好,我送你去村口。”
林知繹搖搖頭,“不用。”
兩個人之間隔兩米左右的距離,林知繹往后退一步,轉身前又忍不住,跑回來撲進周淮生懷里,緊緊地摟著周淮生的腰。
周淮生一聲輕輕的“阿淮”。
他后知后覺地摟住懷里的人。
林知繹在心里默默道“阿淮,我不的,可我不每次都那么自私。”
與其讓周淮生知道他們曾經一個孩子,讓周淮生遺憾,讓他任勞任怨地做幾十年“保姆”,還不如不要開始。
就像那天在莫問酒吧的巷口,盛家暉問周淮生不在鼎勝謀個一官半職,周淮生的回答是“我不,我挺累的,回家”。
周淮生的懷抱很溫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林知繹舍不得放開,但他最終還是及時清醒,松開手往后退一步。
“打擾你,對不。”
完他就拖著行李箱跑開,留周淮生站在原地獨自惘然。
林知繹回望城,在一整個月臥床頹廢之后,他終于恢復狀態,回教室繼續上課,且以優異的成績考上首都的大學。
他在大二的時候申請出國做交換生,一年之后才回來,他按照天之驕子的軌跡生活,認真刻苦,又沉默寡言,周圍人都覺得他是個異類,好像沒七情六欲一樣。
對他感興趣的aha靠近,他會果斷地拒絕。
他和林衍德斷絕聯系,拿著顧念給他留的錢資助幾家望城的兒童福利院,他每個星期都要回望城,陪福利院的孩子做游戲做手工。
剪彩紙的時候他會卷卷,小家伙為慶祝他和周淮生的結婚紀念日,晚上不睡覺,偷偷爬來疊星星,小手都疊疼。
他做任何事都會卷卷。
回家他就坐在窗臺上,安靜地看著月亮,反復地回憶著以前。
如果沒穿越,卷卷今年應該八歲,上小學,他一定很受老師和同學的喜歡,乖巧懂事,成績優異,應該還是很會撒嬌,一放學就跑鼎勝,坐在辦公室的小沙發里一邊做作業一邊等林知繹開完會,不吵不鬧。
他和周淮生在一快十一年,不知道他們不恩愛如初,會不會吵架
即使吵架,即使是林知繹的錯,周淮生一定會動道歉,林知繹臺階,往周淮生懷里一靠,幾聲老公一喊,再大的矛盾都沒。
林知繹用毯子裹緊自己,窗外的枯葉被風吹落,美好的幻隨之破滅。
陸謹承看他放假在家整日悶悶不樂,好不容易才他拽出來吃頓飯,找家望城新開的粵菜餐廳,“整天哭喪著臉做什么誰惹你”
林知繹吃不下東西,握著筷子碰碰碗沿,“謹承哥,如果我我是從十年之后穿越來的,你相信嗎”
陸謹承沉吟片刻,“嗯雖然最近的穿越劇是挺多的,但是你不至于被毒害吧”
林知繹對陸謹承的反應不意外,笑道“逗你的。”
他又問“謹承哥,你和鐘曄怎么樣”
陸謹承愣住,“什么怎么樣”
林知繹剛話又止住,他不應該去篡改人的人生,讓陸謹承和鐘曄不要為誤會一五年,雖然不用浪費五年的時光,但時候他們的孩子不會是小。
林知繹又卷卷。
“沒什么,隨問問。”
陸謹承朝他眨眨眼,壞笑道“你是不是失戀什么時候談的竟然都不告訴我”
林知繹還是搖頭,無聊地看看四周,餐廳的裝修以黑白調為,十分簡約大方,不遠處站著一排身穿深紅色制服的服務生,林知繹懶懶地望過去,視線陡然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