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翻就都是卷卷了。
林知繹看得入迷,更小的卷卷,抱著奶瓶的卷卷,睡在襁褓里的卷卷,還有剛出生的皺巴巴的小怪物,周淮生也看到了那張照片,解釋道“卷卷生下來不到四斤,三斤九兩,在保溫箱里待了很久,他剛出生的時候真的像小怪物,太小了,耳朵鼻子還有手指像沒長全一樣,要仔細分辨才能看清,護士都被嚇到了,說是畸形兒。”
“這么小的孩子,很難照顧吧。”林知繹一次又一次放大那些照片,每一個邊邊角角都反復地看。
周淮生坐在床邊,笑了笑,“還好,比想象的難一點。”
林知繹看著照片上孱弱的孩子,眼淚不自覺地就掉了下來,他心疼地說“如果我在卷卷身邊,他就不會吃這么多苦了。”
“這不怪你。”
他繼續往后翻,是一些孕檢報告單,再往后,是他和周淮生的合照。
背景看上去是望城的某座公園,周淮生摟著他坐在長椅上,他穿著卡其色毛茸茸的外套和白色棉褲,小腹位置的衣服全堆在一起,鼓鼓囊囊的,可以看出他那時已經顯懷了。
林知繹怔了怔,“這是幾個月的時候”
“六個多月,在城市公園拍的,一個老奶奶幫我們拍的。”
面對著鏡頭的兩個人都在微笑,林知繹的笑容甚至比周淮生更燦爛一些。
算算日子,誰能想到一個月后,他們就被迫分離了呢
林知繹看著那張照片上的自己,試圖從中找出幾分神志不清的影子和幾分不情愿的神態,可他笑得實在太開心,頭還枕在周淮生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偏向周淮生,愛意擋都擋不住,林知繹每次都會為自己曾經那樣喜歡過一個人而感到震驚。
“我懷孕的時候有什么不良反應嗎”
“很多,因為我沒有信息素,你經常感覺到難受,心口悶,也沒有食欲,懷孕期間發情期會延長,每次都持續七八天,你就要痛苦七八天,你又不肯打抑制劑,說容易傷害到孩子。”
“那這時候你會做什么”
周淮生低下頭,沒有說話。
林知繹不滿道“你就光看著我痛苦什么都沒有做嗎雖然你沒有信息素,但是你、你抱抱”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耳尖染了粉。
周淮生沒有回答,只是輕咳了兩聲,林知繹眨眨眼睛,忽然就懂了。
也是,孩子都生了,該做的事估計也沒少做。
他背過身縮回到被窩里,繼續翻相冊,周淮生坐在床邊也顯得尷尬,局促半天,起身說“我去書房再練一練電腦。”
“嗯。”
周淮生一出主臥,林知繹就立刻拉開了被子,以免自己被蒸熟。
相冊里還有很多他的照片,林知繹翻了很久才翻完,最后一張是一個蛋糕,上面寫著“阿淮生日快樂”。
林知繹看了一眼日期,3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