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峪昔從來沒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滋味,現在這樣也是他自己造成的,若是駱盼之生氣了,也是他活該。
都是成年人誰不明白誰在做什么。
他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門,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沉默地看著那扇被百葉窗遮擋住的罪惡之源,垂放在身側的手漸漸收緊。
如果不是他貪心,每天都窺視駱盼之,如果不是他禁不住誘惑,一聞到駱盼之的信息素就想靠近,如果
如果如果,哪來那么多如果。
在沒有想清楚之前,從現在開始,不許自己再隨意靠近駱盼之,他和駱盼之是上下屬關系,是連朋友都不是的關系。
顧峪昔面無表情地將手放在西服上解開扣子,這身衣服有駱盼之的味道不能穿,以后這個簾子他也不會再打開,他不要再窺伺駱盼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能在隨意招惹駱盼之。
他知道的,后果會不堪設想。
若是他任由自己這樣下去,若是他們真的在一起了,若是他忽然頓悟,他對駱盼之的喜歡只是因為信息素,那他會傷害了駱盼之。
不可以這樣。
將扣子一顆顆解開,將西服脫下,卻在側頭間聞到銀灰色西服帶著淡淡的烏龍白蘭地信息素,就算是需要湊近才能聞到的淡,可他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
因為把駱盼之的西服穿在身上,甚至連身上都是駱盼之的味道。
顧峪昔的臉色漸沉,緊抿著唇讓他繃緊了下顎線,透著難以掩飾的煩躁不安。
拿著西服的手緊攥著,用力得幾乎身體在顫抖。他像是陷入無法出去的困境,在這個死循環里鉆牛角尖,迫切地想要擺脫駱盼之的信息素給他難以戒掉的癮。
最后像是下定決心,拿著西服轉身往駱盼之的辦公室去。
“顧律師”午休時間正在刷劇的秘書看到顧律師走進來立刻摁下暫停鍵,站起身“小駱總還沒有回來哦,是找他有急事嗎”
顧峪昔本想著說他只是想把衣服還給駱盼之,可是他又覺得這么說好像有點不太對,若是要還的話,那他應該這一套西服都褪下洗干凈才還給人家才對。
不知道他自己的衣服還在不在駱盼之的辦公室里。
他神情淡然道“小駱總我讓拿一份文件。”
“哦哦。”秘書不疑有他的點頭。
顧峪昔輕輕地禮貌頷首,然后便推門進駱盼之的辦公室。
駱盼之的辦公室面積很大,光線充足,盡管這里是總裁辦公室,可四處任然有屬于駱盼之這個年齡段的痕跡。比如書架頂上的絕版樂高積木,落地窗旁的迷你f1賽車道和遙控賽車。
與另一邊駱盼之的個人榮譽和科研成就形成鮮明對比。
他停在那面榮譽柜前,看著其中那份國家科學進步獎的證書。
bo性導劑在發展過程中一共有兩個階段,一個是最開始的bo性導劑,一個是升級過后的bo性導劑,主要加強的是部分人群注射性導劑過后反應周期過長的問題,而這項bo性導的完善與加強是駱盼之在研究生畢業前就已經完成。
甚至拿下了當年的十大科研成果之一。
當初年僅23歲的駱盼之又一次刷新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最年輕的項目參與人。
而這個年輕的aha卻背負著尋常人無法想象得到的壓力,銀河集團的壓力,還有銀河研究所的壓力,這人身上的安全感與內斂的沉穩全部來源于這些壓力,讓他宛若銅墻鐵壁,讓那道信息素聞起來也是如此。
讓人覺得無比溫柔和安全。
讓人想要
當顧峪昔察覺過來時手已經撫上玻璃門柜,仿佛借此撫摸著什么,他猛地收回手,收起心思垂眸掩下眸底的慌亂。
心里頭盡是懊惱,不是說好不要再想駱盼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