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野聽到兒子這么問,忽然想到當年他們也因為要不要左顧右盼的事情有過短暫的冷戰,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還是太年輕太幼稚。
“我跟他說了,如果他懷孕的風險高于oga和beta百分之二十我就不要,我愛他本來就沒有想過孩子的事情。”駱盼之用牙齒咬上手套黏貼處,臉往旁一撇,撕拉一聲扯下拳擊手套“之前我也跟您說了,反正有我哥跟小予,他們倆都有孩子,也不少我一個。”
拳擊手套下沒有纏繃帶的骨節處已經泛紅,畢竟兩人打了將近一個多小時。
“就算是oga還是beta生孩子一樣是高風險。”駱清野說道“更不要說他是aha。”
“我知道,我也跟他說過了。”駱盼之抬起手,活動著泛紅的骨節,隱約感覺到酸疼“但是您不知道昨天下午他一個人知道自己懷孕就坐在醫院門口的樣子,我第一次看他哭成這樣,說真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很不是東西。”
“大爸,我該怎么辦。”
駱清野回想第一次看到顧峪昔的場景“我跟你爸第一次看到峪昔的時候是在銀河醫院,他當時剛二次分化成aha,身上的信息素很駭人,阻隔劑沒有用,抑制劑沒有用,就被綁在病床上,強忍著后頸腺體被縫合的痛,眼淚都掉下來了,卻倔得沒哭聲。”
駱盼之蹙了蹙眉“我聽他說過,那后來呢”
“我怕他咬到自己的舌頭,正好兜里有你的汗巾,就塞他嘴里,然后他就安靜下來了。”駱清野說“要不然能拿你的信息素去壓他的信息素,結果就很意外的匹配到,他在信息素濃度很高的情況下跟你的信息素匹配高達百分之百。”
“當時他的情況很特殊,既是阻隔劑失效人群,又患有二次分化基因缺陷,信息素在aha和oga之間維持得很不穩定,大概用了半年時間,在你的信息素幫助下他才完完全全成為了aha。后來他就一直跟在我們身邊了。”
駱盼之沒想到他跟顧峪昔的緣分來源于他的汗巾“那他之前在你們身邊做什么”
“阻隔劑通過推廣已經從abo人群進行到動物群體,他是主要負責這方面的法律宣傳。六年前他接的第一個案子,就是有一只被寄養在寵物店里的oga小狗被店主aha刺激發情,隨后被店主標記并食用,狗的主人找了峪昔打這場官司。”
“肯定贏了吧”駱盼之問。
駱清野笑“當然,他很出色。”
“那后來呢”
“后來”駱盼之挑了挑眉“他說想見見你,正好你遇到棘手的官司,我跟你爸就讓他回國去找你了。”
駱盼之猛地翻身坐起,他盯著門口的位置,這會才徹底明白原來顧峪昔從一開始就是想著接近他,起初可能是因為信息素,后來肯定就被他迷上了
老婆都這么喜歡他了他怎么可能不心疼老婆
曾經還受過那么多苦他怎么能可能還會讓老婆受苦
“大爸,懷孕是不是很可怕”駱盼之心里還是很擔憂。
駱清野嗯了聲“很可怕,當初你爸生你跟左顧的時候大出血,我簽病危通知書手都在發抖。”
駱盼之心里有些煩躁,他扯過衣領擦了擦下顎的汗,所以他該怎么辦,這個風險恐怕是連醫生都無法保證的。
“右盼,aha懷孕沒那么容易,你真的能夠照顧好峪昔嗎”
駱盼之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答“我當然能,你能對爸爸多好我就能對峪昔多好。”他巴不得現在就把顧峪昔揣在身上,不讓人再勞累。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大爸一拳頭砸向他淤青的手臂,痛得他嗷嗚出聲。
“那在峪昔肚子顯懷前給他準備婚禮吧。”駱清野看著兒子疼得瞪眼,又故意拍了拍剛才被他摁跪在地板上的膝蓋“人家有的你的愛人也得有,能讓他更有安全感,就算是aha孕期也是很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