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盼之目光如炬徑直對上面前的父親“我當然清醒,我無比清醒,這事是你們不對。只要你們提出峪昔一定會愿意做,我也知道他一定會做,因為銀河集團對他有恩,他愛我,就算這個檢查會有危險他也會愿意。所以我說過不準跟他說,為什么因為我受不了他有任何的萬一和差錯。”
“或許他這個檢查報告對華夏,甚至對全世界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甚至能夠進一步推進研究進度,但我真的沒有那么偉大,爸、大爸,他還懷著孕的,他還是個aha,很辛苦很辛苦的,你們知道嗎如果這個檢查有萬一呢”
“我真的會瘋的。”
原本傲然凜冽的聲音染上哽咽,聲音從重到緩再到顫抖,就算極力克制著聲音不顫抖,但站在身后的顧峪昔聽出來了,他凝視著駱盼之的后背,眸底浮現復雜神色。
這男人哭了。
“我不需要顧峪昔對全世界有什么意義,我只想要他好好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什么事情都沒有,他毫發無傷才是我最大的意義。”駱盼之紅著眼看著駱清野,語氣篤定“您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沖動也罷,如果你們覺得我沒有大局觀念不配做銀河集團的總裁,這個位置我愿意讓給大公無私的人,反正我沒那么偉大,顧峪昔誰都不許動。”
說完拉著顧峪昔轉身離開。
楚熠橋凝視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右盼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重話,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那么生氣,我們做錯了嗎”
“沒做錯,只是我們選擇了銀河集團,右盼選擇了峪昔。”駱清野摟上楚熠橋的肩膀觀察著他的表情“沒生氣吧”
楚熠橋笑了笑“我氣什么,就是有點意外這家伙會那么兇。你跟上去看看峪昔,我比較擔心他,剛才又抽了血還沒吃早餐,擔心他會不舒服。”
“嗯。”
此時黑色邁巴赫里,氣氛有些嚴肅。
駱盼之開著車駛離研究所,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沉默至極。
顧峪昔坐在副駕駛上也沒有說話,也不是他不想說,只是覺得餓過頭腦袋有些暈沉沉的,頭側在椅背上,選擇閉眼休息。
而腦海里卻回蕩著駱盼之剛才說的那番話,到現在都震撼著他。
他低估了駱盼之對這件事的在乎,低估了駱盼之的脾氣,也低估了駱盼之愛他的程度,這男人滿心都是他,在事業與家庭毫不猶豫選擇了他,這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明明可以兼得,以事業為重,同時兼顧家庭,可駱盼之那番話的意思卻不是。盡管對于成年人來說在面包與愛情中選擇了義無反顧選擇愛情有些意氣用事,而駱盼之不同,是因為他已經有辦法能夠擁有很多面包,但是愛情是唯一。
所以這個aha是用滿腔的赤誠溫柔在愛他。
所以他錯了,他不應該覺得自己會幫駱盼之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而是讓駱盼之更害怕恐懼。
我真的會瘋的。
我沒那么偉大,我不需要顧峪昔對全世界有什么意義,我只想要他好好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什么事情都沒有,他毫發無傷才是我最大的意義。
現在他已經不認為自己能夠哄好駱盼之。
怎么辦。
這可比刑事案件難分析多了。
車緩緩駛入小區地下停車場,駱盼之面無表情將車倒好停在停車位上,停好車后也沒有解開安全帶,他看向一路都沒有說一句話的顧峪昔。
興許是停車場光線昏暗他沒有看清楚顧峪昔有些蒼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