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冥見狀,眉頭皺了皺,欲言又止。
江飲玉只道“不礙事,一會我去把事情說清楚,咱們出去住客棧。”
樓冥聞言,驟然一怔,隨即便點點頭,心中莫名有些雀躍。
他聽說了江府那些齟齬之后,自然對江府也沒什么好感,現在聽江飲玉像是要跟江府分割的意思,他倒是很高興。
江飲玉自然覺察到樓冥這點微妙的小情緒,也不點破,就這么徑直帶著樓冥朝前走。
說來也怪,雖然他沒來過這個地方,但或許是因為原主一直在這里生存,所以江飲玉只要步子一動,自然就知道該往哪里走了。
江飲玉先把樓冥帶回了自己跟江鶴庭居住的院落,讓他不要走開,自己則是大步流星地朝著江家祠堂走去。
一炷香的時間后,在逐漸泛白的天幕下,江府的祠堂中傳來一陣陣沉悶卻透傳整府的鼓聲,一聲一聲,震人心扉,原本寧靜的江府上下,也在這鼓聲中沸騰了起來。
“鳴冤鼓是誰敲了鳴冤鼓”
“我聽說是江飲玉回來了,這鼓不會是他敲的吧”
“他敲鼓他有什么資格敲鳴冤鼓他是得罪了莊家少爺被罰出去的,現在期限未滿偷跑回來,居然還敢在這敲鼓”
“那就不知道了,走去看看再說。”
江家家主江鎮沉著臉趕到祠堂的時候,只看到一個穿著白衣,身形削薄卻站得筆直的少年靜靜立在祠堂前。
清晨的第一縷微光灑落下來,照在少年如玉般的側顏上,莫名的出塵俊逸。
江鎮執掌江家多年,又是嫡長子出身,比起江飲玉的父親江興這個庶子見識多過數倍,只是這么一眼,他便敏銳地發現江飲玉身上的氣場變了。
變得沉穩且內斂了許多,甚至多了幾分深不可測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江鎮走過來第一句話還是“跪下。”
江飲玉神色自若,淡淡道“稟家主,飲玉未曾做錯事,為何要跪”
江鎮沉聲道“你可知鳴冤鼓何時才可敲響”
江飲玉“有家族大事發生時。”
“那你還不跪”
“同門傾軋,骨肉相殘,在家主看來,不算家族大事么不夠資格讓鳴冤鼓響上一響”江飲玉眉頭輕挑。
江鎮臉色這才微微變了“什么”
江飲玉不疾不徐,默默從儲物袋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符咒,朝著江鎮雙手奉上道“二房有人要害飲玉性命,證據在此,還請家主替飲玉主持公道。”
江鎮看著那符咒,并不去接,只是用一種極為冷肅的神情注視著面前的江飲玉,道“這種話,不可胡說。”
江飲玉神色不變,只又將方才說的話再次重復了一遍。
江鎮定定看著江飲玉的表情,這時額頭上的青筋逐漸冒起,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也不接那符咒,只轉身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廝斥道“去,把二房所有人都給我叫來”
小廝心頭一驚,頭也不敢抬,忙忙地就低頭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