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
蕭儒收到紙鶴的時候,莊瑜正在一旁做晚課,頭都快要低到書里去了。
向來淡然自持的蕭儒在看清紙鶴上那兩個血寫的熟悉字跡后,瞳孔驟然一縮。
救我。
很簡單兩個字。
蕭儒幾乎是在瞬間就攥緊了掌中的紙鶴,身上霜雪一般的冷冽氣息也不受控制地迸發了出來。
莊瑜也就是被蕭儒這驟然間迸發而出的冷冽氣息給驚醒了,他下意識抬起頭,朦朧著皺眉道“蕭大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么”
蕭儒聽到莊瑜的嗓音,緩緩回過神來,然后他沉默片刻,便眸色清冷且明亮地道“小瑜,你替我去一趟天香閣,樓冥那邊恐怕有麻煩。”
如果有人要對江飲玉動手,為了不出意外,肯定也要絆住樓冥。
莊瑜
莊瑜一頭霧水,正想再問點什么,蕭儒的身影便已經悄然消失在了屋內。
莊瑜怔了一瞬,喊了一聲蕭大哥想要追出去,可蕭儒的氣息消失得太快,怎么也追不上了。
糾結了一下,想著蕭儒的吩咐,莊瑜抿了一下唇,反身回了書房,拿了自己的劍,便朝天香閣趕去。
蕭儒行事,總是有道理的。
不出蕭儒所料,樓冥那邊果然也出了問題。
本來今日樓冥帶了江飲玉新研制的靈液,又賣了一批新符咒出去,賺了快兩千靈石,就打算收攤回去了。
可沒想到就在他要收攤的時候,闖出來兩個人,背著一個面色青紫身著的華服的青年放到樓冥攤子前,口口聲聲說這青年是服用了樓冥的靈液才變成這樣的,要樓冥把靈液的方子交出來,他們請的醫修才好對癥下藥。
樓冥一眼認出這人確實在他這買過靈液,但他知道江飲玉的靈液不會出問題,可能是江飲玉說的,有人故意碰瓷。
這么想著,樓冥就拿出江飲玉教他的法子,道“若真是服用我的靈液出了問題,我帶你去醫館診治,或者你非要對簿公堂也可以,到時大夫一驗就知道是不是我的靈液的出問題了。方子我是不會給的。”
但那兩人早就想好了對策,也不是吃素的,這時就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現在府衙都關門了。還有,我們這邊早就最好的醫修都給我兄長診治了,就是沒用”
說著說著,嗓門越來越大,嗓音也越來越激動。
周圍不少人都被吸引了過來,聽說是這么回事,不少人都想著要退靈石了。
不過更多的還是看熱鬧的。
樓冥從小生活在云鎮,還沒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面皮便慢慢繃緊了,臉上也露出幾分窘迫之意來。
他這時糾結了一下,想著江飲玉吩咐他的,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傳訊給江飲玉,千萬不要亂說話。
樓冥索性便抿了唇,掏出傳訊玉牌傳訊給江飲玉,同時不再理會那兩個找茬的。
可沒想到樓冥一掏出傳訊玉牌,一旁那個青年忽然就罵道“怎么,心虛了想找幫手啊你別以為你找人打我們我們就不會追究這件事了,我告訴你,我兄長可是傅家人,傅家你知道么,你得罪不起的還是趕快承認把靈液的方子交出來,我們也好救人”
樓冥臉色一沉,實在是忍不住,正要指出這些人就是為了弄江飲玉的靈液方子。
可沒想到,在同時,一聲冷笑靜靜從人群外傳來,一個清亮悅耳的嗓音也響了起來。
“傅家的醫修這么廢物么一點小病都治不好,還要人家靈液的方子不會是看別人東西賣得好眼熱,想趁火打劫吧。”
樓冥聽到這熟悉的嗓音,微微一怔。
抬頭看去,他就看到一襲白衣佩劍的莊瑜從分開的人群外走了進來,清麗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對那兩個碰瓷者的不屑和厭惡。
那兩個碰瓷的人也是受人指使,見到莊瑜出現,臉色就變了變,神色也有點局促了。
莊瑜看到這兩人的神色,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卻也不理會,徑直便走到那躺在地上面皮青紫的青年面前,淡淡一掃。
看完,莊瑜便笑了一聲,道“這是傅家哪位公子我怎么沒見過”
那兩個碰瓷的青年硬著頭皮道“我們家兄長是傅家外戚,不是主家人。”
莊瑜抬起眼,清冷的眸光落在那兩個碰瓷的青年臉上,道“這人手指骨節粗大,皮膚粗糙,顯然是常年干粗活的。傅家外戚就混得這么慘了”
說著,莊瑜便掏出腰間的傳訊玉牌道“正好我也跟傅家幾位公子有聯系,讓我問問好了。”
莊瑜這話一出口,那兩個碰瓷的青年臉色驟變,抱起地上躺著的青年就想跑。
可莊瑜和樓冥早有防備,幾乎是在同時出手,截住了這三人的去路。
見到計劃被拆穿,人又被抓住,碰瓷的兩人不得已,只能一骨碌跪在地上,對莊瑜磕頭道“莊公子,我們也是受人脅迫被逼這么干的。那人說給我們兄長喂了毒藥,說不污蔑這位樓公子,就要我們家兄長去死,我們也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