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會不會是那個誰呀”
“那個誰”
“一直住在谷外,不能回來的那個。”
“哦我知,他師父當年因為偷盜藥方,直接從親傳弟子位置上落下來,趕到外面去了,一直都沒臉再回來。”
“我知得更詳細一點,據說呀,他當年是要被逐出師的。可惜當時的大長老一直護著這位徒弟,才讓他勉強留在師。都這樣了,這人還賴著不走,一直住在谷外到死都沒離開呢,”
“不僅如此啊,還收了個徒弟,也不知能教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頓時,無數意味不明的視線掃向肖律,有好奇、有厭惡、有挖苦,有奚落。
肖律都不以為意,只安靜等待考核開始。
他是來薅羊毛的,你會在意被薅的羊怎么看你嗎
能在江湖上攢下幾十年的名聲,琉璃藥王谷的考核自然不簡單。考核分為部分,一部分是用紙筆作答的藥理醫理,另一部分,便是在其中選擇成績靠前的弟子參與的大比了。
當考卷展開,肖律清晰聽到周圍的外弟子傳來了一片嘆氣和抽泣聲。
這也是外的常態了,外弟子日常除了學習醫理外,還要負責師雜務,教導的師長也不如內的經驗豐富,更遑論名家指點了。
因此,每年大部分外的人也圖個不墊底。
的大比,那是屬于連內中優秀弟子都必須費心掙一掙才能有出頭機會的筆試,和他這些邊緣人根本沒系。
往年薄律不愿出風頭,也混跡在弟子中,給出一份不上不下的答卷。
有幾不屑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都是外中名列前茅的弟子。
今年的考題難得離譜,連他這些幾乎次次大課都沒有落下的外弟子都覺得難,這個根本不來上課的家伙,又能怎么樣
可他卻只看到紅衣人信筆疾,輕松作答。
肖律可是沖著薅羊毛來的,他翻閱著腦海的記憶一一和題目對應,要是有不明白的方,直接在腦海讓伊萬小助手查資料。
前,他已經讓伊萬把整座藥爐的一都掃描了一遍,在簡直像隨身圖館一樣快樂。
那悠然的背影看得悄悄注視他的幾人心泛酸。
有人心想,瞎寫吧你,負責考核的師長可是很嚴格的,不是你寫得多,會判定你成績上佳的。
連大課都不來上,私底下肯定也不看,說不定最,還是墊底的那個呢有人心頭不屑。
一個時辰,筆試結束。
負責考的長老依次念出了參與大比的名單,以及各自所屬的師承,其中赫然多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外,薄律。
這也是外進入大比的唯一一人。
其實外的大部分人都不知薄律是誰,但他卻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向了那突兀的紅色人影。
迎著眾多驚疑不定的視線,肖律灑然起身,目不斜視的,走向前方,和其余人一起等待登上大比的高臺。
“居然真的是他。”
“看不出來,還挺厲害。”
“有什么好厲害的,你沒看到名字排在最一個嗎墊底進去的,上去了也是丟人。”
“你懂什么進入大比的名單可不是按照分數來排的,是要看各自師長老的位。你看,大長老的弟子要排在二長老前,明月堂的要排在悠草閣前,其中的微妙處可多著呢,而外,自然只能排在最了。”
“原來是這樣,誒,我外好多年都沒人進大比了,我都不知。”
墨雪站在場外,于肖律的討論時不時傳來。
他周圍等待參加大比的弟子大多早熟識,此刻湊在一起,低聲閑談著,彼此間都是一片融洽的氛圍,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唯有肖律,一身奪目的紅,站在一片鵝黃的海洋中,他孑然一身,無人理睬,和周圍格格不入。
肖律不心周圍人的看法,他的視線落向高臺,那便是接下來的舞臺,等待著他的,可不僅僅是一場大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