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留影石裝進了芥袋,重綿知道這意味著什,出于禮儀接受她的禮物,但他此以后,不會多看第二眼。
兩人曾無話不談,如今說一個字都顯得多余,她沒給己找不痛快,往后退,退到了黑暗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容吟依然定時藥屋,失絲,似乎沒什大問題,他的世界沒有半點改變,除了不能愛上人以外。
重綿不一樣,她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世界卻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生活失了原來的節奏,偶爾修煉時,會突然發很時間的呆,睡覺總是睡不夠,腦袋昏昏沉沉的,減少了不少精力。
比有所失的人,她像是失東西多,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人。
重綿偶爾在深夜會躲在被窩里偷偷哭。
早知道以后會失他,還不如從來沒有相愛過,有時候會這想,從未得到過某一樣東西,心底可能有遺憾,同時存在一線希望。
然而得到后失,比從未得到還要痛苦。
酸楚難忍的緒在心底翻涌,即使知道不應該,卻忍不住對他產生了一絲怨言。
為什你沒了絲,我卻是遭受痛苦深的一個。
為什要讓我知道你曾經愛過我,然而現在不愛了。
這種況持續了日后,她抱著希冀,希望他還殘留著一點點的,次藥屋找他。
但他沒有現身。
重綿眼中的光漸漸沉寂下來,終于認識到一個事實,他們真的回不了。
兩人如同一道平行的軌跡,偶爾不小心的交叉后,回到了己的軌道。
多日的不得勁,讓她意識到不該留在這里了。
有嶄新的,沒有他存在的地,能讓她忘記他,就像他忘記己一樣。
重綿想通之后,收拾好行禮衣物,了任務堂。
任務堂頒布了不少除魔的任務,難度從簡單、普通到困難。
筑基期的修為,至少可接簡單級別。
駐守任務堂的弟瞪圓了眼睛,看著重綿眼也不眨一下,從任務墻取下十張木牌。
哐當一聲
木牌倒在桌案上,重綿脆生生道“全接了。”
岑元九嘶了一聲“這位道友,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五十六章牌。”
重綿點了點頭“沒錯,快登記吧。”
岑元九好心提醒“如果你接了,估摸著至少三年回不來了。”
重綿陷入思索。
岑元九以為她考慮清楚,決定減少一些,結果過了半晌,聽她改口道“來五年份的吧。”
岑元九“”
至少八年
岑元九感動得熱淚盈眶,一面落筆登記,一面夸道“你是我見過奮發圖強的弟了,雖然你筑基期,但經過實際磨煉,相信會大有進。”
重綿笑了笑,沒吭聲。
岑元九刷刷刷飛快寫完,兩份登記單,一份收好,一份給她。
“下山記得準備好靈果,治療外傷內傷的藥丸等物,恩對了,通訊符也非常有用,如有困難,不要逞強,聯系同門尋求幫助。”
重綿把木牌塞進芥袋,彎了彎腰,朝他道聲謝后離。
岑元九注視這個姑娘,她雖然臉上帶笑,但眼里卻沒多少心的緒。
任務堂這些年不少弟接取任務,極少是真心鍛煉己而選擇下山,而是不想留在宗門內,根據他多年來練出的看人眼光,直覺背后發生過令人唏噓的故事。
哎,一個傷心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