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屋躺了大概天,重綿又回到竹屋,打算收拾下。
多不回,料屋子到處是灰塵,被褥衣物等物大概也生出股異味。
打開門,卻見里面干凈無暇,根本不是她象的那樣。
紙筆水壺依然放在桌面原來的位置,空氣里淡淡竹香飄拂,沒有半點不通風的味道。
放眼望,窗明幾凈,整整齊齊。
重綿進,時覺得恍然,屋子仍然像當剛剛離開時的模樣。
他是不是經常收拾她的屋子。
已經四了啊,盡管對于修士來,是個很短暫的時光,可四,人都變的,這屋子卻點變化也沒有。
她的手指在桌面劃動,劃了圈,手指依然清爽干凈。
繞過椅子,打開窗戶,從四四方方的視野中眺望對面容吟的屋子。
風撲面來,她短暫地瞥了眼,又很快移開目光。
第晚,她躺在床,因為不習慣睡不著覺。
干脆翻身起來,跟個留戀過的老人樣,以前的東西部拿出來,沒用的手機和手表,書包,幾張填滿字的試卷,容吟送的話本,還有幾樣過期的零食
她邊看邊笑,扔掉不能吃的零嘴,剩下的東西按照分類整理了遍,重新放回柜子。
夜不睡,對她沒有半點影響。
等到天光放亮,熟悉的朋友們陸陸續續門探望,于妙音,謝永寒,宴永寧
先前在藥屋,謝永寒已經探望過幾回。
這次,他是來道別的,“我得了,以后再見。”
聽到這句話,她怔楞了“這么快,你等等我。”
罷就要收拾行李,他擺擺手“別,這次我北洲,那里兇險,你不適合跟我起。”
她的動作頓,回頭執拗道“你不帶我,下回我也己。”
“隨你。”謝永寒已經對她沒轍了,他不打算摻和人悲歡離合的情,“我明白你的心情,若是心里不舒服,就下山散散心。”
重綿點頭,盯著他轉身的背影,抿緊了唇。
謝永寒后不久,于妙音也來看望她。
四后再次相見,于妙音興奮地在她身邊打轉“重綿你變了好多,我可死你了。”
重綿被她繞得頭暈,“也沒有啦。”
于妙音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與她聊了長達個時辰的天。
“你真是,做任務就做任務,為何次都不回來。”
重綿沒有過多的解釋“妖魔太多了,心口堵著股氣,就消滅掉。”
這當然不是部,是其中個理由。
剩下的另個,她不大提。
于妙音心里明亮,看得明白但也不追問,“挺好,我過幾日也要下山除魔了。”
“那我們起”重綿眼神亮,“人作伴,事半功倍。”
哪知于妙音呃了聲,眼珠轉了轉,這委婉拒絕“我們任務難度不樣。”
又被個人拒絕,重綿神色閃過絲委屈。
大家怎么回事,都不和她起。
等于妙音了,過了兒,宴永寧敲了敲門。
重綿發現他送來許多零食,驚喜地他迎進了門。
面吃面與他聊起凡間的情況,屋子里響起人咯嘣咯嘣咬核桃的聲音。
氣氛正火熱時,宴永寧突然問了句“好吃嗎”
“嗯,味道不錯。”
宴永寧“師父下山買來的,聽你喜歡”
重綿差點整顆核桃吞下,連聲咳嗽,嗆得臉都紅了,“我以為是你送的。”
“我哪里知道你喜歡吃什么。”他聳聳肩,“以前不都是師父幫你買嗎”
“那是以前。”重綿低頭冒出句。
“都樣,師父還是關心你的。”宴永寧組織語言,“他不是失憶,那些事沒忘記。”
“但你不知道”
話到半,重綿忍不住當時他這么冷淡,現在又來關心她,不覺得太遲了嗎
到沒必要跟宴永寧,又話咽了回。
宴永寧不是那種細心的人,根本沒發現重綿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歡喜地吃了十幾個核桃,見天色臨近夜晚,連忙起身,“我得回了。”
重綿送他到門口,坐在門檻,支著下巴望天。
她現在知道他們為什么個又個讓她留在山門了,是希望人的關系能回到從前。
可她努力了那么久,為了能放下他,足足四不回宗門。
倘若呆在他的身邊,那些努力豈不是盡數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