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他們又在凌虛劍宗呆了一年。
容吟記得她書信中曾提起,想與他一起縱覽山河風光,這封信,他至今保存著,時不時便拿出來看一看。
某天,重綿腳步歡快,哼著歌進屋,正好捉住他伏在桌案前看信的一幕。
她的歌聲戛然而止,以為哪位女修給他寫了一封情書,危機感油然而生,貓著腳步走近。
容吟仍像以前那樣受歡迎,時不時就有女修上門表白,雖然他慣常拒絕,她還是會吃些莫名其妙的飛醋,恨不得把他裝進口袋里跑得遠遠的,讓任何人都看不見。
她湊到他跟前,不動聲色地伸長了脖子看這封信。
短促一瞥,瞥見一行字
“你是不是也想我呢”
她炸毛了,冷不丁從后面探出一只手,奪走了書信,淚眼模糊地指責“這個也字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怔住,嘴唇輕啟,正要說出話來,還不等他回答,她就委屈巴巴地掉下一顆淚。
看到這幅畫面,他的身體微微一僵,她眼眶微紅,十足的不安的樣子,他的心底又酸又軟,連忙解釋“是你寫給我的信。”
她寫的。
不是,她什么時候寫過信了
眼淚格外尷尬地掛在眼角,不上不下,哼出去的哭音也跟著一頓,沉默。
他輕輕喟嘆了一句“你忘了嗎啊開戰前曾給我寫了一封信。”
她想了想,終于記起來了,“啊,好久了。”
又忍不住給自己挽尊道“我記性真的不好,竟然忘了。”
他搖搖頭,伸出手“還給我。”
這還是他第一次要求她把東西還給他。
以往,她要什么,他都會給她的。
不過現在不同,這證明了他看重自己的信。
她喜滋滋地還了信,坐到了椅子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隨意翻書。
旁邊傳來折信的聲音,余光里,他動作頗小心,壓平了她不小心揉皺的邊角,然后,收進懷中。
她一心二用地看書,唇角的幅度又加大了。
屋內變得寂靜。
過了片刻,聽到他淡淡問“為何不信我”
她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捏著書頁一角,頭微微低著,小聲開口“最近那些女修老是過來送情書。”
“我都拒絕了。“他輕嘆。
“但我從于妙音那里聽說了不少故事,”她嚴肅著臉,掰著手指開始數,“比如隔壁友宗有個女弟子強搶男修,下藥強取豪奪;又比如聽說有個師姐奪愛不成,給別人灌了失憶的藥湯;還有個女修不惜用奇門鬼術,迫使男修愛上她”
她理由充分地把種種事例攤開在他面前,悶悶道“萬一別人給你用了藥,你不喜歡我了怎么辦。”
這也太可怕了,聽到這些故事,她再一次覺得,修真界真可怕。
容吟一點也不當回事,支起下巴,似笑非笑道“那你再把我搶回來。”
重綿“”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封信導致的誤會解除了,后來,他跟她說,他愿意與她一起下山。
不過得等個十天半個月,處理完藥屋事宜。
重綿點頭如搗蒜,心情非常愉快。
每天樂呵呵的,也把覬覦他的那些女修不放在心上了,跑到藏典閣,去看一些劍術心得,因為下山后接觸不到,所以,經過藏典閣的管理弟子同意后,復制了數十本心法進留影石中。
半月的時間,眨眼間一晃而過。
到了離開的日子。
藥屋由宴永寧接管,容吟妥當交接完畢。
謝永寒、于妙音送他們離開,等快分別了,于妙音特別依依不舍地拉著重綿的手,“你什么時候才回來啊。”
重綿想了一下,認認真真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