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男人聽出他氣息不穩,頓了兩秒,道“少爺說,如果他能醒過來,就把禁卡給你如果他醒不過來,就當他從沒回來過。”
“前幾天他情況不好,醫生下了通知書,今天上午少爺的呼吸一度衰竭,隊長所以才會鋌而走險,選擇出現在你面前,希望引起你的注意。”
“你不要怪隊長,”男人說“其實隊長他就是覺得,少爺如果真的醒不過來了,最放心不下的應該就是你,如果能讓他看到健健康康的你,他應該就不會遺憾了。”
葉玨安靜的抵著冰涼的玻璃墻壁,眼睫細密的顫抖著。
好像所人都知道他對裴珩的意義,都知道他和裴珩之間命運交纏的糾葛。
今天是四月七號,距離他的生日七個多月。
過去的三年他沒過過生日,沒許過生日愿望,他想提前預支今年的生日愿望,希望裴珩能健健康康的回到他邊。
等裴珩醒來,他要讓裴珩吃掉他的生日蛋糕。
從此以后,他將徹底屬于裴珩。
小小的裴珩和葉玨在山村相伴,長大后的裴珩和葉玨將永不分離。
這是愿望。
愿望就要實現。
葉玨開始往返于七樓和十三樓的生活。
白天他會在復建室積極復健,晚上他會在十三樓隔壁的休息室,陪護一夜。
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
就連葉父葉母發現他的不對勁,曾私下試探著問過他是不是在療養院交了朋友,不等他回答,葉婉便推走葉父葉母,幫他回答。
“爸媽,哥都是年人了,他自己的生活了,我們不要管啦”
葉母到底是母親,心思敏感,她停下了腳步,嘆息著拍拍葉婉的手掌,猶豫著問葉玨“是不是那個裴珩”
葉玨一怔,抬起,無聲的看著她。
他的反應足以說明一切,葉父似乎想抽煙,又忍住了,葉母的眼眶卻紅了,只是她臉上掛著笑。
童年的缺席使他們在面對葉玨時顯得小心翼翼,就連葉玨長大后的生活,他們不敢隨意的插手干涉,而是迂回的詢問。
葉母坐到沙發上,靜靜地望著葉玨“你到他了”
葉玨點“嗯,他生病了,我在照顧他。”
葉母沒問他一個病人是怎么照顧另一個病人的,她只是問自己很關心的問題“你喜歡他嗎”
包括葉玨在內,屋子所的人都呆了呆,沒想到素來作風老派的她能直接問出這話。
門外,葉禮拎著食盒,一動不動的站著。
葉玨并沒慌亂,他垂著眼,說“喜歡。”
“很喜歡。”
葉母又笑了,她噙著眼淚,笑的卻很無奈,比之三年前,那時終日憂心生活、苦于生計的葉母,現在的她好像一切都看開了,活的更加通透。
她說“那就好,喜歡就好。”
其實早在三年前,葉玨剛住院的時候,她就隱隱所察覺。
那時葉玨住院,公立醫院沒床位,她絕望的掉干了眼淚,第天便聽說頂樓的單人病房突病人出院,葉玨被免費推了進去。
她請了很長時間的假,病危通知書拿了無數封,葉玨與其說住在病房,不如說住在icu,全上下插滿了管子,透明的液接連不斷的流入他的。
她站在玻璃窗前,哭到失聲。
這是她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么能不心疼。
甚至遲鈍的反應過來,這些年葉玨為什么一直不親葉,他們錯過了他人生中所的長節點,又怎能希望孩子毫無芥蒂、坦誠熱烈的接受自己。
三天后,她就到了那個風塵仆仆的男人。
男人穿著皺巴巴的風衣,臉色蒼白,眼神很冷,進了病房便找醫生溝通病情,當天下午,葉玨就被轉入了更高一級的危重病房,邊時刻醫生守候,用的儀器全是從德國帶回來的精尖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