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盛夏天。
酷暑難耐,才七鐘,天便亮的徹底,東方緩緩升起一輪炙熱明亮的驕陽。
東城cbd中心頂樓復式公寓內,一片昏沉的景象。
臥室里門窗緊閉,空調呼呼吹著冷風。
許久,正中央柔軟寬闊的大床上才浮起一道弧度,葉玨慢吞吞從被窩里爬起來,纖長白皙的四肢上印著星星的痕跡,赤腳下了床,足踝清晰、線條優美,青色經絡如蜿蜒的藤蔓,沿著小腿逐漸匿入被浴袍遮掩的身下。
周暈著淺淡的紅,睫如鴉羽般細密,尾端有幾處被水汽染濕,胡亂翹起,起來像是還睡醒,懵懵的,全憑直覺往浴室走。
浴室透明磨砂的玻璃門關著,還未徹底清醒的大腦使下識推門而入。
淅淅瀝瀝的水聲頓時傳入耳朵,還有一片氤氳的水霧。
葉玨一愣,瞳孔睜的圓了圓,想也不想就要關門離開。
腿還軟著,才往后退了兩步,那頭,裴珩便關了水,高大結實的身體側過來,隱約見寬闊厚實的背脊線條,蓄滿了精悍的力量,似一頭饜足后慵懶愜的野獸。
見了葉玨,深邃幽沉的鳳眸里含了笑,手指捋起額前碎發,露出鋒利俊美的五官,嗓音溫和的叫著
“過來。”
葉玨動,猶豫著抬起,“一會兒還要去醫院”
裴珩有,底的笑漸深。
水霧中,伸出一只修長、蒼白,骨節分明的大手。
葉玨瞼顫了顫,脫下浴袍走了進去。
哎。
希望今天不會遲到。
拉住裴珩的手,被男人抱進懷里,親了親睫。
“好乖,寶寶。”
快,淅瀝的水流聲中,漸漸響起幾聲喘息,混合一起。
這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的早晨。
裴珩的身體經好了,兩人六月中旬經過數輪檢查后,一起出了院。
出院后葉玨便和裴珩住一處,美名曰一起復健一起努力,省的醫生來回跑。
葉人早有預料,們就清楚葉玨和裴珩輕易的分不開,但想著同昏迷幾年,自人這兩年搶占先機一直陪葉玨身邊,怎么也讓兩人之間的情分淡化一些。
然而就是想到,葉玨對裴珩的信任如此之深,三句兩句,便決定和同居。
葉禮氣的直接去找裴珩算賬,也不知道裴珩怎么和的,從裴珩病房出來的葉禮臉色蒼白,神情復雜,蘊含著愧疚、歉、后悔等等情緒,卻有插手過葉玨的事。
裴珩膩歪死了葉人的做派,實打實的算起來,葉玨二十三年的人生里,真正將視若珠般疼愛呵護的人只有。
葉人葉玨幼年時有盡到養育的責任,少年時有盡到保護的責任,青年時有盡到引導的責任,任由背負著泥潭般的過去,承受著心底的折磨與不安,一直到“死亡”。
好不容易葉玨的“死亡”讓們開竅了些,可葉玨現經不那么渴望這些愛了,又何談彌補。
葉實就是傳統的小康庭,庭里因有三個孩,又有遠近親疏之別,所對待起來自然會有偏差。
們對葉玨或許有裴珩那么珍惜,但也算不得苛刻虐待,甚至也會反思自身的不足,想盡辦法修復裂痕,拋開裴珩冰冷理智的審視,葉玨也享受過這些不求回報的愛。
也正是因此,葉玨昏厥后,裴珩才會大費周章的給葉資金,解決葉禮的就業問題,努力支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庭,讓們葉玨蘇醒后,繼續這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