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醫院絕不清閑。
一樓大廳內無數病人家屬繳費、拿藥。
不時有推著推車的小護士從人群中經過,疲憊的提高了聲音“不要占道不要占道”
人群中,誰也沒發現一道深藍色的人影存在感極低的穿梭著。
葉玨謹慎的扶著墻壁,匿在人群邊緣飛速前進。
醫院大門近在眼前。
他松了口氣,就在他以為自己能順利出去時,無數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突然從門外涌了進來,牢牢把守住大門。
氣氛霎時變得古怪。
安檢機器仍在運作,機器旁又多了三個手拿儀器、嚴陣以待的保安。
“誒”
抱著孩子準備出去的女人被攔了個正著,“干什么呀”
幾個同樣準備出去的家屬們也被攔了下來,“這這是怎么了”
這不同尋常的一幕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坐在等候區的病人們也齊齊站了起來,恐慌的情緒還未蔓延,大廳左右上角的喇叭里忽然響起了一個甜美的女聲“現在插播一條尋人啟事”
“尋人啟事”
家屬們恍然“誰家又把孩子落下了”
“嗐,嚇死了,還以為怎么了呢”
龜縮在角落里的葉玨右眼皮卻是一跳,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廣播里甜美的女聲繼續道“請紀翊病人的家屬盡快到繳費臺繳費,請紀翊病人的家屬盡快到繳費臺繳費”
“繳費項目包括救護車費用、住院費用、治療費用、緊急出動費用等,合計兩萬五千元。”
“請穿著深藍色雨衣的紀翊病人家屬盡快繳費,醫院好辦理住院,繼續治療”
剩下的播報音被一陣驟然大作的談論蓋住。
“我的天,這得生了多大的病啊,一下就兩萬五”
“家屬不會這點錢都不交吧,病人得多可憐”
“嗐,現在沒良心的人多了去了,直接把人往手術室一甩,不管了,聽天由命了就。”
醫院門口安檢處,接受著安檢的幾個家屬不解道“現在遲點繳費都要喇叭公告了”
“不是,”余光緊緊觀察著信息素檢測儀內的數值變化,見某項指標一動不動,保安收回視線,解釋道“這個紀紀翊的家屬,是慣犯了。”
“嗬,”家屬大驚,一點就通“老賴啊這是”
保安靜了靜,“可以這么說。所以檢查的嚴了點,早點找到人也好早點結束。”
周圍聽見這通對話的其他人頓時炸開了鍋,“這年頭還有老賴欠手術費”
“這是欠了多少啊,那個叫記憶的孩子真是可憐,家長都不管了。”
“我最恨這些不管孩子的家長了,什么人啊這是我家孩子要是出事,那是砸鍋賣鐵也要救”
“對說得對這些老賴”
與四周激記烈的討論聲截然相反,醫院大廳無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道披著深藍色雨衣的身影一動不動,靜的連呼吸都不可聞。
葉玨手腳發涼,完全不在意那些對話。
他呼吸凌亂,難以置信的喃喃“他們在找我”
事情的發展偏離了軌道,葉玨卻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系統,紀翊不是昏迷了嗎”
紀翊確實昏迷了,不過你那針aha抑制劑起了作用,他又醒了。
無機質的系統音在耳邊響起,系統壓抑道他現在在懷疑你的身份,絕對不能和他碰上,我們快走
“去哪”
九樓,九樓看守薄弱,它道還有兩條直達地下車庫的通道。
去往九樓的路上,葉玨一股腦問出心中堆積已久的問題,“系統,之前帶紀翊來醫院的路上,我身上好像”
我正要告訴你,系統知道他要問什么,嚴肅道你的路人甲buff出問題了。
“什么意思”
你的路人甲buff在剛剛發揮至頂峰后,現在開始回落宿主,它會一點點淡化,直至徹底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