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早自習的預備鈴聲打響。
教室內斷斷續續的背書聲隨著鈴聲大作。
今天的早自習是語文。
四周皆是一片背誦課文和古詩的聲音。
唯獨這一方角落毫無動靜。
葉玨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紀翊知道他額頭受傷了。
紀翊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他要怎么回答,怎么做,才不會出錯。
眾多思緒涌上心頭,葉玨靜了許久,才在aha冰冷銳利的視線下,小心地扯出一抹笑“亂就亂了。”
怎么辦
清晨柔和的光線灑在桌子上,他在心底強壓慌亂的想,怎么辦
體育課正是上午最后一節。
除非天降大雨、體育老師又突然生病,不然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去上課。
紀翊的目光已經從他的額頭上收回。
黑發黑眸的aha重新低頭看著試卷,面色如常,忽然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哥”
再不敢輕視他口中的任何問題。
葉玨如臨大敵“沒有啊,我家就我一個。”
“是嗎”紀翊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漫不經心的“昨天我在醫院看見了個長得跟你很像的人。”
“跟、跟我很像”
“仔細想想的話,也沒有特別像,”紀翊抬起頭,似乎在端詳葉玨的五官,“畢竟你應該不會和他一樣,一件破了的雨衣還穿那么多次。”
頓時明白過來這就是自己暴露的關鍵,葉玨壓下紊亂的呼吸,“雨衣破了”
這樣一個普通的反問,紀翊卻盯著他,緩緩笑了。
他眸色又深又濃,深的見不到底“我一共見過他兩次,一次在監控室,一次在醫院,他都穿著這件雨衣,破的地方毫無變化。”
“你說,他是不是把我當傻子”紀翊低笑,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自問自答般的繼續道“他當然不會把我當傻子,他只是不了解aha。”
“他對aha的記憶力、信息素、易感期,通通不了解。”
“有趣嗎”
紀翊盯著桌前靜的連呼吸似乎都消失了的beta男生,還未度過易感期的信息素驟然暴動一瞬,又被他竭力壓下,似迫不及待撕下獵物皮毛的兇獸。
他嘴角勾起勝利的、陰沉的笑,瞳孔在極度興奮下驟縮,如針尖般透出令人心神寒涼的戾氣。
“如果讓我再找到他”黑發黑眸的aha一字一頓,已然不打算在試探,聲音如從齒關擠出,冷硬低沉“我”
目光再次落到身前一臂之遙,低著頭眼睫亂顫的beta男生身上。
男生坐的筆直,面色蒼白,垂落的目光不知道在看著哪里,像不敢再有絲毫反抗的食草動物。
“嘖。”
葉玨正頭記皮發麻的思考著對策,紀翊的話無外乎在他瘋狂轉動的大腦里投下一顆炸彈,轟的他茫茫然,只能憑借身體的本能反應裝出幾分鎮定。
突然聽到這聲不耐的嘖,他一愣,立刻抬起頭,做好了打死不認耍無賴的準備。
然而下一秒,出乎意料的,一身躁郁氣息的aha寒著臉,眉眼間滿是強壓的火氣,冷聲斥他“又裝什么”
葉玨“”
紀翊繼續說著他聽不懂的話“還有什么想說的”
葉玨“”
他反應半天,終于回過味了。
紀翊這是在給他解釋的機會。
怎么就解釋了他這還沒承認呢
硬撐出一副聽不懂的表情,葉玨道“哥,你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