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闊沒說話,他突然感覺,是不是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習慣,很有儀式感地把某些平平無奇的地方跟自己的情感聯系在一塊兒。
他有時候路過曾經跟段非凡一塊兒去過的地方,也會有種紀念的感覺。
“這是最難吃的一家,”顧飛把最后一盤蒸餃端了過來,坐下了,“但是有一陣兒總在這兒吃,有點兒感情了,路過都會過來。”
“其實還行,”段非凡咬了一口小籠包,“除了沒什么肉。”
“肉統共就這些,”顧飛說,“蒸餃能吃著肉,包子就沒肉。”
“淼淼姐不吃是因為難吃吧。”段非凡問。
“應該是。”蔣丞轉頭往外看了一眼,笑了起來。
非工作狀態的蔣丞看起來很放松,哪怕之前同樣也是休閑打扮,神態和肢體也都會給人壓迫感,今天就不一樣,會有讓人順嘴叫一聲“丞哥”的松弛感。
相比之下顧飛就沒什么變化,除了比跟蔣丞的同事們在一起的時候話更多些。
滑雪場周末比平時開放早一個小時,這會兒沒到十點,人不多,不少帶著孩子的來的,都在兒童樂園區。
顧飛換好裝備出來的時候,蔣丞正接著電話,沖他招了招手。
“就這么說沒問題,”蔣丞說,“現在的問題不是錢,你不要讓他們把你往那上頭帶”
顧飛往四周看了看“二淼呢”
“自己過去了。”蔣丞掛掉了電話,“那倆小孩兒呢”“那邊店里挑裝備呢,估計這會兒剛挑齊。”顧飛說。
“租不行嗎,”蔣丞說,“就滑這一次還買”
“我看江闊少爺租是不可能租的,他估計就是那種進去踩踩雪也得買了店里最貴的板再去踩的人。”顧飛看了他一眼。
蔣丞笑了起來。
“干嘛”顧飛問。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蔣丞說。
“說的就是你,”顧飛說,“事兒逼,矯情玩意兒。”
“多久遠的事了,記這么清楚呢”蔣丞笑著說。
“關鍵您現在也還是這樣,多久遠啊,”顧飛說,“一個小時之前我說租裝備吧別帶了,你是不是說租的惡心。”
“滾蛋,”蔣丞拿了板,“過去等他們吧。”
“哪個道”顧飛問。
“高級啊。”蔣丞說。
“確定嗎”顧飛問。
“江闊會滑,”蔣丞說,“江總都滑得挺好的。”
“段非凡呢”顧飛說。
“沒問,我那天說滑雪,他就說好,”蔣丞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提不會滑的事兒。”
顧飛湊過去看了一眼。
指示如下滑雪好,就滑雪吧,正好挺久沒滑了
“看這口氣是滑得不錯的。”顧飛點點頭。
在高級道等了一會兒,蔣丞和顧飛剛把板穿好,江闊先過來了,拿的是塊單板。
“你段非凡呢”蔣丞問。
“后頭,有個小孩兒走丟了,”江闊說,“他給領服務臺去。”
“一會兒給你們拍點兒照片吧,”顧飛拿出手機,“我反正就隨便滑滑,要給二淼拍點兒照片。”
“這話說的,”蔣丞看了他的手機一眼,“我以為你帶相機出來了呢。”
“行吧,”顧飛又掏出了一個小的運動相機,“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