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切之處董昆和丁哲的聲音比大炮還高。
段非凡只在大家都舉杯的時候喝幾口,這會兒都已經有點兒想睡覺的感覺了,但江闊一直在喝,看上去屁事沒有,加上之前大炮聽董昆說啤酒時的表情,估計他倆平時都喝白酒。
“我沒看出來他倆這么能說啊。”江闊拿著桌上的杯子歪了歪,在段非凡的杯子上磕了一下,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段非凡只得拿過杯子也把他那半杯喝掉了“他倆酒量就那樣,三瓶就話癆。”
江闊笑了笑沒說話。
段非凡也沒再出聲,轉頭繼續聽那三位侃。
不過聽了這大半天他發現大炮這人有點兒神奇,丁哲和董昆聊起來說的是自己,大炮聊的時候拿自己開頭,后面就會說江闊。
這要是有誰想打聽點兒什么消息,坐這兒給大炮遞幾個話題,差不多能把江闊身世都聽全了。
分不清他是對自己的信息太謹慎還是對江闊的信息太不上心。
“你那個護校英雄,”江闊腦袋往他這邊微微歪了一下,低聲說,“被砍了多少刀”
“嗯”段非凡愣了愣。
“脖子后頭有一刀,”江闊說,“后背還有兩條疤,你這是讓人剁了啊”
“我睡覺的時候你掀我衣服了吧”段非凡看著他。
江闊伸手往他后背上一放,用力按了按“不明顯,不過剛推你的時候能摸到。”
段非凡反手往后背上摸了摸,還真是。
“刀疤是吧正面也有”丁哲往這邊一指,紅著臉嗓門很大,“他跟你說過沒跟那邊村子打架的事兒護校英雄的光榮事跡”
“村子”江闊看了段非凡一眼。
“什么事兒”大炮馬上問。
偷牛被揍了吧
明顯已經喝多了的丁哲立馬應聽眾開始了夸張的表述。
學校后山有一塊地,準備蓋新樓,但這地有歷史遺留問題,村民對這塊地的歸屬一直有爭議,前任村長賣的地,后一任不認。
學校拖了幾年終于決定還是動工,結果就沖突不斷,最后村民們在一個晚上摸進工地,進行了順帶想放火。
聞訊趕到的段非凡同學跟搞破壞的村民進行了殊死的搏斗,后來校長趕來的時候,又為了保護校長身負重傷
“我靠”大炮一拍桌子,“這妥妥的護校英雄啊”
江闊聽了半天,轉臉低聲問了段非凡一個問題“你大晚上跑后山去干嘛啊”
段非凡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你酒量可以啊,這會兒了還能找出這么個重點來。”
“白酒我也得一斤,這點兒啤酒跟飲料沒什么區別從那兒出去買麻辣燙么”江闊說,“不應該啊,今天我看山那邊什么也沒有。”
“約架。”段非凡說。
“誰”江闊想了想,“不會是盧浩波吧”
“嗯,他約的我。”段非凡說。
江闊也沒顧得上再聽丁哲連比劃帶喊的故事,側過身拿了杯子往段非凡的杯子又磕了一下“你不會是被他砍的吧”
“他一開始就跑了。”段非凡說,“劃了一刀。”
“口子都用不著縫針的那么一刀,就他那樣的,不帶著幾個人把人騙過去搞偷襲,根本不可能碰得著非凡,”董昆補充了一句,語氣里帶著不屑,“不過那傻逼還洋洋得意,覺得非凡背后有一道疤是他的。”
“然后你就順帶跟村民干起來了”大炮問。
“我那是沒跑掉。”段非凡說。
“那可不就是順帶,你是真牛逼,”大炮沖他豎了豎拇指,“不過這事兒起因是打群架,后面跟村民斗毆,最后給繞成了護校,你們學校還是可以,講道義。”
段非凡不得不佩服大炮和江闊這倆的酒量,江闊挑重點,大炮捋邏輯,一點兒不像喝了這么多的人。
“屁道義。”丁哲說。
“炮炮,我給你順順,盧浩波騙了段非凡過去打人,村民來搞事,段非凡沒跑掉順帶護了個校,”董昆笑得很愉快,“校長是校警帶去,校警是段非凡叫的,結果碰上這事兒,都動了刀了,段非凡不松口保不了盧浩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