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么大第一次。”江闊說。
“靠,江闊你好不孝啊”劉胖馬上又說。
“滾。”江闊笑了。
“飯飯不。”丁哲說。
“餓餓了。”董昆說。
“死死吧”江闊說。
今天晚上既然大家一塊兒跨年,江闊就打算把大炮也叫過來,還能帶上奔奔。
順便問問大炮有什么好地方能吃飯沒,這人滯留在這兒的幾個月,從市里到縣里,哪兒有好吃的都已經摸透了。
“上山啊。”大炮說。
“什么”江闊愣了。
“開車上山,”大炮說,“晚上放煙花,可以邊吃邊看邊跨年,多么浪漫。”
“行,哪個山”江闊問,“遠嗎”
“不遠,遠了還看個屁的焰火啊,段非凡和丁哲不都是本地人嗎”大炮說,“你連市區有山都不知道嗎”
“那你安排吧,一會兒過來接人。”江闊說。
“你們回去加點兒衣服,山上冷啊,”大炮說,“我前幾天上去一次,衣服沒穿夠,差點兒沒下來。”
“學校門口見,”江闊說,“帶上奔奔。”
一聽上山吃飯看焰火,幾個人頓時來勁了,立馬退出了自助會后續的跨年活動,并遭到了會長的譴責。
江闊回到宿舍換了件大羽絨服,段非凡也換了個長款,里頭還穿了件高領的毛衣。
這是今年他第一次穿高領毛衣,江闊看著居然有種驚艷的感覺。
有些人就是特別適合高領,看上去舒服而帥氣,段非凡就是這種,很普通的灰色毛衣也能穿出效果。
“怎么”段非凡看著他。
“很”江闊手比劃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帥。”
段非凡笑了笑,伸手拉了拉衣領“怕山上風大,你欠我的圍巾也一直沒給我買。”
“我忘了。”江闊一拍手,“買,明天就買”
“逗你的,”段非凡一揮手,“走。”
大炮把車開到了停車場,奔奔穿著一身紅色的棉衣沖段非凡狂奔而來。
這身打扮,估計是大炮買的,直接可以改名兒叫富貴兒了。
按慣例,還是江闊和段非凡一個車,帶上奔奔,其他的人上了大炮的車。
“這個拿著。”大炮扔了個對講機過來,“一會兒山上怕手機信號不好。”“行。”江闊點頭。
這座山平時就是市民健身踏青的好去處,平整的盤山公路一直通到山頂,也有臺階小路。
今天跨年,頂著北風晚上上來看焰火的人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大炮因為七拐八彎的關系,才算訂到了山肩膀上一個農家樂靠窗的桌,再晚點兒估計就只有山屁股位置的飯店還有座了。
這個農家樂在農家樂里算是高端的,店挺大,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全是人了,屋里和外面的路邊,包括后面的觀景平臺,全都有人。
他們的桌雖然靠窗,但畢竟沒訂到包廂,四周也都是人。
“這場面,”丁哲提高聲音才能跟幾個人交流,“這動靜,來個司儀就是婚宴現場了。”
“一會兒可能吃不了幾口就得出去占地方,晚了怕是看不到。”劉胖說。
“沒事兒,”大炮擺擺手,“上面還有,吃完車開到山頂也能找到地方。”
江闊感覺這頓飯都沒太吃出味兒來,鬧騰得厲害,而且服務員上菜的架式讓人覺得菜品的衛生并不能保障。
但并不煩躁,比起以往過年過節跟著江總夫婦去吃過的各種六親不認,這種野蠻的亂七八糟的以前會讓他無比抵觸的場景,現在卻帶著新奇和愉悅。
段非凡也沒怎么好好吃,一直拿著狗零食給桌子底下的富貴奔喂食。
市里的焰火晚會是八點半開始的,每半小時一輪,持續到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