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立馬噼里啪啦地鼓掌。
江闊也拍了拍鈴鼓,他平時不太去ktv,去了也就是在角落里癱著,大炮倒是挺喜歡,但一般唱得都差不多,許巍的所有歌,江闊沒聽過原唱的那幾首都從大炮那兒被迫學會了。
大炮唱得也就一般,但跑調組結合自身條件,在他唱出第一句時就給予了熱烈掌聲。
江闊坐了起來,拿過一罐啤酒。
轉頭了看了看段非凡。
段非凡這次沒在看他,盯著桌子的一角出神。
他伸手過去晃了晃,段非凡突然驚醒,往他這邊看了過來。
“喝嗎”江闊晃晃啤酒。
“不喝酒,”段非凡往他這邊掃挪了挪,伸手拿了罐可樂,“萬一一會兒直接倒這兒了呢”
“那就睡這兒唄。”江闊手指勾了一下,把啤酒罐打開了,仰頭喝了一口。
“在陽光溫暖的春天,走在這城市的人群中”大炮應跑調組的熱情邀請,又開始唱下一首,“在不知不覺的一瞬間,又想起你”
江闊把啤酒罐放回桌上,段非凡也同時把可樂放回來,手跟他撞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段非凡,段非凡把可樂又拿了起來,喝了一口。
江闊手里還拿著鈴鼓,在桌邊輕輕敲著。
“你是記憶中最美的春天,是我難以再回去的昨天”大炮唱到一半,突然把手話筒往他面前一遞。
江闊條件反射地跟著唱了一句“你像鮮花那樣地綻放,讓我心動”
段非凡轉過了頭。
“我靠”劉胖拿過話筒,“唱得這么好的嗎”
江闊挑了挑眉。
大炮唱了幾句,又把話筒一遞。
“也許就在這一瞬間,你的笑容依然如晚霞般,在川流不息的時光中”江闊手指在鈴鼓上一下下彈著,“神采飛揚”
后面的哼唱很長,一幫人一塊兒拿著話筒跟著哼哼,跑調那幾位是不會唱的,反正就跟著強哼。
段非凡能從一片混亂的意境全無的哼哼唧唧里準確地找到江闊的聲音。
江闊唱歌的聲音很溫柔,段非凡有一瞬間莫名其妙有些想哭。
大炮平時一般就點幾首自己想唱的,跟人間隔著唱完就完事,但今天被調菜癮大的跑調組帶著,開始拋棄溫柔吟唱,跟著一塊兒在各種奇怪的歌曲里嘶吼。
江闊邊聽邊樂,腦漿子吵得都有點兒要沸了,但卻奇怪地還能忍受。
他現在就需要這樣的氣氛。
不知所云的喧鬧,無法思考的嘈雜。
仿佛一安靜下來他就會陷入不安。
但不安的本來應該是段非凡。
他為什么會不安。
他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段非凡。
震驚地瞪圓了眼睛,不得不湊過去又看了一眼。
確定段非凡睡著了。
狗玩意兒居然睡著了
在這種鬧騰的環境里,居然睡著了
雖然睡得有點兒郁悶或者委屈。
微微擰著的眉,抿得很緊的唇。
仿佛正在夢里被人暴揍。
唱歌唱了兩個多小時,一幫人終于累了,準備去吃飯。
“吃自助吧,”丁哲說,“是不是咱們房間是帶自助的”
“不吃那個,”江闊說,“去吃肉,墨西哥烤肉。”
“自助不吃嗎”董昆說,“自助也有烤肉吧,我們是那種如果房費含早那就算五點才睡也要拼死也早起去吃的人。”
“不含早。”江闊說。
“但是含晚啊。”孫季說。
“那你們去吃自助我要吃烤肉”江闊喊了一嗓子。
“哎”還在沙發上睡得仿佛死了一樣的段非凡突然跳了起來。
“你詐尸啊”江闊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