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段非凡過去打開了后備廂,“你平時不是總玩車嗎自己不換胎”
“也換,你不換就我來。”江闊說。
段非凡拎出工具箱,看了他一眼“你回車里坐著吧。”
“那哪行,”江闊抱著胳膊,“我得參觀一下啊。”
“收費啊,”段非凡說,“一會兒掃碼,一千。”
“你搶錢啊”江闊喊。
“我給洗衣機接個管子都九百呢。”段非凡說。
“靠。”江闊說。
段非凡換輪胎還挺熟練的,千斤頂一撐,然后脫掉了外套,扔在車頂上。
十字扳手一懟,很快卸下了一顆螺絲。
江闊挺喜歡看段非凡干活兒的,接洗衣機管子,做醬牛肉,換車胎,段非凡的動作都很熟練,透著帥氣。
卸第三顆螺絲的時候,江闊蹲到他身后,手挑起他的衣服,摸了摸他后背。
段非凡的動作停下了,回頭看了他一眼“工作時間別趁機耍流氓啊。”
“我手不冰吧”江闊問。
“那是啊,”段非凡繼續卸螺絲,“您手一直也沒拿出來啊。”
江闊又摸了摸他的背,這回從背上往旁邊摸到了他腰上。
段非凡嘆了口氣,十字扳手撐著地又回過頭“嘛呢”
江闊笑站了起來,沒說話。
段非凡把扳手扔下也站了起來,看著他。
“繼續,”江闊偏了偏頭,“我不吵你了。”
段非凡還是看著他,盯著看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嘴上的傷已經好差不多了。”
“嗯”江闊一下沒反應過來。
段非凡伸手抓住了他外套胸口。
“靠”江闊喊了一聲,“你擦手呢”然后就被段非凡一把拽到了面前。
江闊腳下被碎石塊絆了個踉蹌,用手撐了一下車門才沒撞到段非凡身上。
段非凡靠著車,看著他,聲音有些低“我說我傷好了。”
“聽到了。”江闊看著他,感覺自己聲音因為心臟的突然加速變得有些沙啞。
聽上去仿佛渴了三天。
段非凡往前靠了靠。
寒風里依然能感覺到段非凡帶著體溫的呼吸掃到臉上,帶著讓人眩暈的暖意。
段非凡的唇碰到他的瞬間,江闊很小心地迎了上去。
傷肯定是沒好的,能看到還是腫的,但觸感卻是柔軟的,那天用牙磕上時完全沒有感受到的柔軟和溫度。
還有淡淡的桔子香味。
風刮得挺急,從他倆的鼻尖中間,腦門中間,脖子中間穿過。
但這會兒并沒有什么感覺,冷或者熱都沒有感覺。
甚至也聽不到風聲,都是心跳的聲音。
一直到一輛車從外面的路上經過時按了一下喇叭,他倆才猛地一下分開了。
段非凡清了清嗓子,轉身蹲下繼續卸最后一顆螺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