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凡笑笑,沒說話。
江闊估計這幾天都沒休息好,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段非凡車都到站了他也沒醒。
不過段非凡在車上基本也是睡過來的,丁哲甚至打起了呼嚕,引來對座老太太的抗議說他太吵了。
回家出站就沒有江總級別的待遇了,他倆自己打了個車,先送段非凡,再拐個小彎把丁哲送回去。
指示如下我到了,市場幾天一點變化都沒有
段非凡剛進市場,就被門口店里的楊大媽叫住了“去哪兒了你你老叔說你旅游去了”
“嗯,”段非凡點點頭,“玩了幾天。”
“曬黑了。”楊大媽指指他的臉。
“英俊嗎”段非凡問。
“英俊,”楊大媽點頭,“看著健康。”
段非凡一路樂著回了牛三刀。
店里一切如常,老叔在前頭哐哐給人切肉,老嬸正在后面燒著水。
“嬸兒。”段非凡叫了一聲。
“喲,”老嬸抬起頭,“回來了啊我以為得到下午呢。”
“趕回來吃飯。”段非凡說。
“給你燉牛骨湯了,”老嬸兒拍拍他,“一會兒你凌姐也過來,她下午休息。”
“嗯,”段非凡把手里拎著的點心遞給她,“這江闊媽媽讓帶回來的,她家店里自己做的。”
“點心吧”老嬸接過去,“這太也客氣了,招待你們玩那么些天,還給帶東西。”
“嘗嘗吧。”段非凡進了屋。
“等段凌來了再嘗,有好吃的不等她,她要罵人。”老嬸說。
牛三刀店里彌漫著熟悉的生牛肉和醬牛肉混雜著的香味,這是他聞了十幾年的味道,這種味道在記憶里已經不是一種氣味,而已經成為了某種狀態。
雖然永遠帶著一絲不踏實,卻也是他唯一的安全港。
“我來。”段非凡走到老叔身邊。
“回了”老叔轉頭看到他,板著的臉上立馬有了笑容,“不用你,你收拾收拾去。”
“就幾件衣服,沒什么好收拾的,”段非凡看著他,“拉個臉八丈長,我來吧。”
“剛來個老頭兒給我氣夠嗆,”老叔把手里的刀放下了,“稱完了錢都給了,臨走還順走二兩肉。”
“沒追去揍他啊”段非凡說。
“就罵了幾句,”老叔說,“路都走不穩了,我怕一會兒給他弄犯病了。”
段非凡笑著,低頭飛快地把案上的一塊整牛肉給分好了。
“羅管教找你了沒”老叔在旁邊坐下,問了一句。
“找了,”段非凡說,“我明天就過去。”
“咱們這兒可能要拆遷那個事兒段凌跟你說了是吧”老叔又問。
“嗯。”段非凡點頭。
“這個別跟你爸說,”老叔說,“他整天閑得沒事兒瞎琢磨,這要讓他知道了,不定琢磨成什么樣。”
“又不是他安排的拆遷。”段非凡說。
“屁話,你反正不要說。”老叔說。
“知道。”段非凡笑笑。
是不能說,本來對于以后的日子,老爸就完全沒感覺有希望,牛三刀如果真拆遷,起碼一兩年得在臨時安置點,后頭怎么樣還不好說。
在老爸看來,他出來就是讓這個本就不輕松的家庭雪上加霜,成為最大號的累贅。
段凌中午風風火火地卷了回來,手里拎著個大紙袋。
“打劫了”段非凡問。
“拿去試試,”段凌把紙袋扔給他,“羽絨服,我們員工內購買的,全家一人一件。”
“同款嗎”段非凡拿出了羽絨服。
“我有那么傻嗎四件同款”段凌瞪他。
“暖和。”段非凡穿上試了試,挺厚實的,“那兒有點心你嘗嘗嗎”
“嘗,”段凌立馬過去拆開了盒子,“這小少爺讓你帶的吧,一看就高級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