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也就三百多戶人家,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了,留在村子里的人依靠種地、養殖、采藥、種水果,再偷偷打點野味來維持生計。
此地處于亞熱帶與溫帶的交界地區,氣候環境條件優越,物產豐富,再懶也餓不著,但也著實不富裕就是了。
巫族人自打靈氣消失后,就一直興旺不起來,為了借運,甚至把自己偽裝成南疆第一大族苗族,像溪土村這樣,大部分人家都姓苗的巫族村寨比比皆是。
可就算舔成這樣了,除了讓純血的巫族人越來越少之外,一點作用也沒見著,如果不是靈氣開始復蘇,說不定再過一兩百年,巫族就不復存在了。
苗笙控制一只馬蜂掃了眼空蕩蕩的出村公路,再看了會兒兩個姐姐侍弄菜地,便收回靈識放馬蜂離開了。
靈識收回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是從空中一躍而下,穿過房頂落到床上的,剛開始經歷這種類似失重的感覺時,還眩暈到不行,時間久了竟然有點上癮,等長大了一定要去玩一下蹦極,不知道是不是也這么刺激好玩。
苗笙呵呵傻笑兩聲,小臉又隨即垮了下來。那家里三個大人都跑到醫院去陪護寶貝金孫了,家里的活計全落到了兩個小女孩身上,看她們從早到晚忙碌的樣子,苗笙心中特別不是滋味。
兩個姐姐大的也才六歲而已,這么小的孩子,整天家里家外的干活,一刻都不得閑,苗笙想起那三個人就恨得牙癢癢,奈何他還太小,一點辦法也沒有。
等明年,大姐就到了上學的年齡了,那時再看他們的表現,如果連學都不讓人上,他就要好好跟他們理論一下了,不是說他克親嗎就克給他們看。
苗笙冷哼一聲,聲音在不大的房間里回蕩。
聽到有人踩在地板上的咯吱聲傳來,他趕緊收斂起多余的表情,只留一臉懵懂的看向房門方向。
村里的房屋大都是木質結構的吊腳樓,即能防潮防山洪,也能防毒蟲,是當地人適應南疆生存環境的智慧結晶之一。
這種房屋唯一的缺點是修建時間久了,踩在地板上會咯吱咯吱的響,如果全家人住在一起,起夜時得格外小心,否則真能把全家都給吵醒。
苗笙居住在獨幢的吊腳樓里,沒有被人打擾的煩惱,地板的咯吱聲反倒可以提醒他有人接近,注意不要做太出格的事。
他能感覺出來人已經盡可能小心了,但他的體型并不同意他的出場音效沒有氣勢,每次落腳都能聽到地板吱呀的慘叫聲。
頭人大叔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正對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他泄氣的嘆了聲,大步走到小床邊將苗笙抱在懷里,
“你這小耳朵也太靈了,一點聲音都瞞不過你,被吵到了也不哭,多乖啊。舍棄了你這么好的孩子,那一家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苗笙被夸獎了,攢著小拳頭對頭人大叔一個勁的笑,把大叔笑得心花怒放,轉臉他又再次嘆氣,說起還在住院的苗笙弟弟。
那孩子的病情被耽誤了,原本只是體質弱引起的發燒而已,送醫遲了竟轉成肺炎,哪天能出院還不好說呢。大叔氣是直戳牙花子,恨不得咬下那三個混球一塊肉來。
苗笙一點也不意外,不燒成腦膜炎已經是小家伙運氣爆表了,生在那樣的家庭里,以后還有他好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