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不是要師傅做滿十年,那樣太辛苦了我可舍不得。只做一任頭人,打開祖地對外溝通的渠道,再帶一批新人出來,等以后走上正軌了,師傅就可以卸任回溪土村了,正好那時我也差不多要出去上高中了,家中的事還得拜托師傅呢。”苗笙掰著手指給師傅算第一任頭人需要做的事,這一件件的都不是容易做的事,除了他又能交給誰呢。
陳巫師被自家徒弟說得都沒了脾氣,其他人也在旁邊直點頭,就連圍觀的族人也十分贊同苗笙的觀點。
從今后祖地的當家人,就不再是凌駕于族人之上的大巫,而是要為族人服務的頭人了,不找個老成持重,又見多識廣的人怎么行。
籌備推選頭人,清算叛徒,還有被外人入侵過后,留下來的一系列問題,以及準備成立派出所和官方正規學校的事,一連忙了兩三天,還是千頭萬縷的難以理清。
這時大家都意識到,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帶領大家的頭人,否則這些事只能越忙越亂。
因此三天后,在族中各種小團體的合縱連橫之下,一共推選出了三個候選人,由全族人先票選個頭人出來,才好接著往下做工作。
陳巫師被苗笙說服,也覺得不親自帶一任,就算回溪土村也很難放心,與其為祖地牽腸掛肚的指望別人,還不如親自上呢。
他的競選發言也由苗笙參與完成,苗笙這幾天明面是跟著一群小孩子到處瘋玩,實則靈識全開把族人們的想法聽了個七七八八。
全族人雖然苦大巫久矣,但從小就想成為巫師的愿望已經根深蒂固,當前巫師的勢力之所以被壓制,是因為三脈的巫師都失去了公信力。
三個引狼入室的大巫拋開不算,術巫一脈出現的叛徒最多,斗巫全體被一個玩鬼的壓在地上摩擦,連守衛隊長都受了重任,這會兒還昏迷著呢。
醫巫面對病毒集體麻爪,在入侵者的壓制下不敢怒更不敢言,連汪汪叫兩聲的勇氣都沒有。
全體巫師的糟糕表現,讓族人對巫師的信任降到了最低點。
但這種不好的記憶總會隨時間淡去,等以后隨著巫師的數量逐漸增多,他們又會形成新的勢力,而且對族人的影響力也更加深遠,弄不好以后頭人會形同虛設,最有話語權的還是巫師群體。
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很簡單,陳巫師可以承諾開放巫師的知識,不再為成為巫師設定限制。
族人只要想成為巫師,擁有自己的蠱蟲,就可以學習到相關知識,是自學還是請教別人,都隨大家高興。
等以后全族都是巫師了,所謂的巫師也就不再稀奇,影響力也會隨之消失。
還有一個族人相當感興趣的地點,就是傳承之地。以前只允許巫師學徒們進去接受傳承,很多族人都覺得這很不公平,他們同樣是巫族人,也是先祖的后代,憑什么不能進傳承之地。
在苗笙向師傅提出這個問題時,陳巫師和身邊的人都被問住了,這個傳統持續不知多久了,他們這些巫師從沒想過族人也是可以進傳承之地的。
于是陳巫師的競選發言又多了一條,從今后族人只要年滿六周歲,能獨自走過兩峰峽谷,就有進傳承之地,接受先祖傳承的資格。
與前面兩位言辭空洞,只知道畫餅的競選者相比,陳巫師這樣能說出實實在在好處的人,自然大受歡迎,況且他身后還站著神鹿之主,大家投票都不帶猶豫的。
等到師傅以高達九成的票數當選巫族第一任大頭人,苗笙悄悄離開了山下的廣場,騎著米多向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