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安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滿懷歉意的和他們說“我母親幾年前得了癆病死了,我父親時而癡傻時而正常,希望你們別介意。”
裴詩微笑著搖頭,“你能收留我們,我們很感激,怎么會介意呢。”
不得不說,裴詩一旦用起演技來,一般人真的很難遭得住,比如此刻的顧清安,已經對裴詩信任了一大半。
當然,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還得歸結為他的單純。
顧清安走進院子里,高聲叫了一聲“爸,我回來了”
屋子內暖黃的燈光明亮,透過窗戶隱約能看到一個身影。
沒有得到回應,顧清安嘆息一聲“看來我爸又犯病了,你們就住在偏房的臥室里吧,那里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收拾干凈了。”
“好,謝謝。”
后來顧清安又回主屋拿了一些生活用品過來,便讓裴詩他們早些休息。
又想到了什么,顧清安剛走出去沒多久又轉道回來。
“對了,雖然我很想幫助你們,但是村子里的人實在太排外了,所以明天等他們都去勞作后,我就偷偷帶你們離開。”
裴詩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能先這樣了。”
“看來我們以后考察得做足了準備工作再來。”
謝景慵配合著她的演出,沉默的點點頭。
顧清安果然沒有再懷疑什么,樂觀的安慰著他們“沒關系,以后還有機會”
等顧清安離開后,裴詩立馬起身將門關了起來。
“這個少年姓顧,他和顧挽有什么關系”
謝景慵拉著她的手在床邊坐了下來,“只是一個姓氏罷了,今晚我陪你出去探一探。”
“嗯。”
裴詩站在窗邊,透過窗戶看向了下方。
天黑后的云浮村,村道上毫無一人。
要不是那些房子中亮著燈,隱約有人影閃過,不然裴詩估計會懷疑這是一個鬼村。
謝景慵先讓她休息一會,裴詩便枕在他的大腿上假寐。
過了不知道多久,裴詩的耳邊隱約聽見了什么古怪的動靜,她猛然睜開眼和謝景慵的眼神對視上。
謝景慵壓著聲音說道“剛剛那個少年來過,他在檢查我們睡了沒有。”
裴詩慢慢起身,打開屋后的窗子,和謝景慵一同隱匿起氣息離開了這個房間。
他們剛走到主屋附近,便看到主屋的燈光還未熄滅。
站在窗戶邊,裴詩側著身凝視著里面的動靜。
他們站著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主屋客廳的動靜。
一個身材佝僂,生了不少白發,還未進入深秋就已經裹了不少嚴實的大衣的老人坐在客廳的主位上。
他的手里還顫顫巍巍的拿著一根煙斗,眼神渾濁不堪。
但是在看到他那松弛的容貌一剎那,裴詩眼底劃過一抹震驚。
這個人和顧挽有著三分相似
過了一會,顧清安匆匆忙忙的從另一個房間里走了出來。
“爸,你怎么又開始抽煙了”
聽到顧清安這番話,老人重重的咳了好幾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他顫抖著將煙斗擱在了桌上,“清安,聽說你把外人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