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老師指的,亦是沈公
“又在作畫。長思,你這樣一天到晚對著畫架怎你是我沈越的兒,你不要告訴我,你以后真的打算靠繪畫謀生”
“你不要以為你賣出去了幾幅畫,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畫家,能靠這一在圈里站穩腳跟了。你知道的一幅畫是怎賣出去的嗎是你爺爺,是你爺爺派買去的你的一幅畫沒有沈家,沒有你爺爺,你的那些畫,根一文不值”
“不,不是的。買去我一幅畫的,是一個年輕的賽車手。他說他喜歡我的畫,令他想起他童年時跟著父母一起住在鄉下的那段時光。”
“長思,你爸爸沒有騙你。那個所謂的賽車手,就是你爺爺一個客戶的孫。他其實也不是真的賽車手,他就是喜歡賽車而已。他所說的故事,也是編來騙你的。”
“你以為,那些如不是為了討好爺爺,討好沈家,你以為你的那些畫真的能賣得出去”
沈長思的耳邊,交錯響起沈越、謝云微以及沈長樂所的聲音。
他的呼吸急促,他一只手用力握住手中的手機,另一只手撐在桌案上以穩住自己的身體。手背上青筋泛起。
他也終于想起,為何這位出版社編輯會稱呼他為山茶老師。
山茶,每到春夏,沈家公館的山茶便開得繁盛,潔的山茶花開了滿園。
所以,沈長思以山茶向出版社投稿。
那是沈公頭一次沒有以“沈長思”三個字出現在自己的繪畫作品上。起初,也的的確確遭到拒絕過。
這家出版社,是一個接受沈公投稿的出版社。
哪怕不依靠沈家,不依靠沈這個姓氏,他亦能夠憑借自己的繪畫,在畫壇上擁有自己的一席之。
這是沈公想要告訴自己的父母的,他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
沈公太傻了。沈越要的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一個能夠為他帶去利益,開創他的事業版圖,為他開疆拓土的繼承。哪怕他在繪畫上擁有再驚的天賦,再驚的成就,沈越都不會給予他任何肯定。
“我會如期交稿。”
沈長思忍著身體的不適,在手機上打下這一字,發送過去。
之后,沈長思便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沈長思手撐在椅背上,緩緩在桌前坐下。待身體舒服一些,沈長思仔細將原先的那幾張稿圖認認真真又重新翻閱了一遍。
沈長思發現,這個間清歡系列,恰好能用水墨畫來表現。
而他所擅長的,恰是水墨畫。
沈長思提起筆,將筆沾上顏料。
窗,雨落了下來。
“叮”一聲,有信息發送進來。
伏案繪畫的沈長思抬起頭,瞧了眼亮起的屏幕。
隨之亮起的,還有余別恨三個字。
余別恨“聽康醫生說,你的病情已經穩定住。如未再發病,接下來可以都不必來醫院復診。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