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長思唇邊笑痕漸深,這一回是眼底都滲著笑意。
都說君心難測。身為帝王,沈長思也早已學會不露喜怒,甚至因為被俘同被禁冷宮的經歷,為了不讓任何人瞧低了去,習慣噙著漫不經心笑意,仿佛未曾將任何人,任何事給放在心上。
余別恨卻是能夠察覺出沈長思笑容的微妙差別。
捕捉到沈長思眼底的笑意的他,放柔了眼神,“今天晚上在忙什”
余別恨的這個問題,其實是有私人的。
他在試著走進沈長思的世界。
沈長思心思一貫縝密,唯獨在感情上,著實不開竅。他既沒有察覺這個問題過于私人,更沒有察覺到余別恨對他的心思。難得有問必答了一回,“在畫畫。”
沈長思彎起唇,眼神含笑睨著余別恨,“余醫生想看”
余別恨的眉骨微跳。
余別恨沒回答,沈長思就已經拿起桌上的畫本,翻到其中的某一頁,給了畫稿上那一個王八以特寫,尤其是王八上的那一個診,尤為清楚。
沈長思的臉再次出在屏幕當中,這一次,他將畫本立起,下巴擱在畫本上,畫連同人一起出在視頻當中,眨了眨眼,“別恨覺得我這幅畫如何”
余別恨“”
“線條恣意,落筆一氣呵成,畫風獨特,不落俗套。很好。”余別恨語氣平靜點評,仿佛沈長思當真畫了什了不得的畫,仿佛畫紙上沒有寫著“余別恨,王八蛋”那幾個字。
沈長思點點頭,“我也覺得是。”
唇角是難掩的笑意。
余別恨一臉無奈。
沈長思終于沒憋住,哈哈大笑。
余別恨也沒生氣,只是溫柔望著沈長思。待到沈長思笑夠了,才溫聲說道“不早了,早點睡吧。”
沈長思故意道“我在不想睡。”
余別恨語氣溫柔,“我陪你。”
沈長思眼露驚訝,似乎奇怪今天這木頭疙瘩怎的開竅了。
沈長思饒有興味問道“噢余醫生打算怎個陪法”
“等你有了睡意,我再去睡。”
沈長思仔細打量著余別恨,“你今是不是吃了什甜食了”意外嘴甜得很。
余別恨“沒有。”回答得一本正經。
沈長思在心里頭嘖了一聲,心道木頭疙瘩果是不會開竅的,方才不過是曇花一。
沈長思懶聲道“早點休息吧。”
對上余別恨困惑的眼神,沈長思眉峰微挑,“明不是要早起”
沈長思方才不過是逗弄一下余別恨,他是心細之人,自也記得余別恨先前說設置鬧鐘的事情。既是設置鬧鐘,說明明應當是有重要之事需要早起。
他自己明是無事,便是睡到上三竿也無妨,自是不好拉著人當真陪著他晚睡。
余別恨遲疑道“那你”
沈長思唇角揚起,“方才逗你的。我在困得很。等會兒洗漱過后,我也去睡了。”
余別恨這才道“晚安。”
“嗯。”
一個星期后,動車站。
余別恨推著行禮箱,跟其他科室的幾位主任一起從擁擠的候客大廳走出。
因為臨近春節,車子格外不好叫,出租車滿員,用a叫車等了很長時間,附近都沒有司機接單。
天氣實在太冷,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手腳都是僵的。其中一位主任苦笑道“早知道會這難叫車,那天我媳婦說把車停在車站給我,我回也方便一點。我就不應該心疼那幾百塊的停車錢,讓我媳婦把車開走。”
“我也是,也是心疼那幾百塊停車前,沒把車子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