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無邊的黑暗里,唯有一點螢火陪著,才不至于跌入那闃黑的暗色里。忽然這螢火連成片,將夜色都照亮。像是今夜在院子里放的煙花,心都被照亮堂了。
沈長思下巴微抬,勾起唇。
“嘭嘭嘭”
沈長思畫室的窗外,一朵朵煙花在空中繼而連地綻。
原來,新已經到了。
沈長樂跟沈家其他幾個輩,在院子里放煙花。
余別恨聽見煙花聲,看了眼中的表,這才發現,竟然已經是新了。
余別恨道“長思,新快樂。”
沈長思聽見窗外幾個孩兒說的聲音了,也知道這會兒是新到了。
他上揚著唇角,“新快樂。”
沈家的這個新,因為家今都在公館過春節,而格外得熱鬧。
知道老爺子醒得早,不管是前天通宵打牌的,還是玩游戲的,在早上八點之前,都陸陸續續起床,到客廳給老爺子拜新。
只要是沒有成家的沈家子孫,無男女,都可以收到老爺子包的紅包。同時,除了紀還的子孫,也都會給老爺子送上自己進行準備的新祝福禮。
比如給老爺子彈一首鋼琴曲,或者是給表演一段舞蹈,也有給老爺子表演玩游戲的。
符城沒有初一拜親戚不吉利這一說,事實上,因為初二之都在親戚,因此,不人會選擇在初一登門拜訪。
沈家的門庭,自從上午十點,訪客便沒有斷過。
也因為有客人在,下一輩們的“才藝”環節也顯得格外的重要,因為這完全決定了能不能在老爺子以及客人們面前“長一回臉。”
譬如沈長樂是拉了一首提琴曲,贏得滿堂喝彩。最為討巧,便要屬沈進。他的女兒今才上學,姑娘直接用法當場給老爺子寫了一幅“吉祥如意”的字,沈如筠見了字,直夸難得,難得,是客人們也紛紛夸獎,姑娘未來可期。
沈長樂倒是沒什么,他還挺喜歡這個最的妹妹,何況妹妹字確實寫得挺好。
沈越跟謝云微夫妻兩人面上還是帶著笑,心里卻是對老這種“討巧”的心思甚為鄙夷。
一個十歲的姑娘,字能寫得多好知道他們家兩個的,一個只知道玩極限運動,另一個只知道玩游戲,沒什么能拿得出的,相出了這么一招。
沈越是從來不愿在人前被比下去的性格。
沈越的目光落在沙發上,在吃櫻桃的沈長思的身上,忽然出聲道“長思,你不是會速寫嗎你看,今天難得這么熱鬧,家里人都在,是過的。你給我們家畫一幅畫你覺得怎么樣”
沈長思的嘴里還吃著櫻桃,他鼓著一邊的腮幫。
聽見父親的,他像是有著急,但是因為嘴巴里含著櫻桃,不好說。只好等到把櫻桃果肉吃進嘴里,咀嚼,當著沈越的面以及眾人的面慢條斯理地吐出核。
沈越眼皮撩火,只是礙于眾人的面,不好發火。
沈長思把核吐進紙巾里,微垂著眉眼,像是有局促地輕聲地道“昨天腕寫傷了,今天實在不好再拿筆。”
沈超是他哥沈越不痛快,他越是痛快的性子,聽了長思的,他立即“關心”地問了一句,“寫怎么長思昨天也寫字了”催促著沈長思道“快,給家伙瞧瞧,你的法怎么樣。說起來,叔叔都還沒仔細瞧過你寫的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