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退了以后,他就開始陸陸續續地做夢。
夢里,他似乎是一位軍,在戰場上沖鋒陷陣,連夜奔襲。夢里廝殺聲一片。
奇怪的是,有時候也會夢見他穿著官府,穿過層層宮門。夢里,他似乎要去見一十分重要的。每天都是天還沒有亮,就守在宮門外。
“晏公子,您今兒又這么早入宮呢”
“嗯。”
在守門侍衛的問好聲中,他走入宮門的晨曦中。
“阿元,讓我再睡一會兒。我昨夜做了一宿的噩夢。”
“放肆本宮乃太子敢掀本宮的被子”
“唔好香,阿元是不是又我宮外帶餅進來了”
“我瞧瞧胸口的傷下回不許再把剛出爐的餅藏在衣裳里頭了這是皇宮,宮中什么沒有本宮不稀罕那幾張破餅。下回要是再弄傷自己,本宮絕不輕饒了聽見了沒”
“可真笨。晏軍責罰,都不曉得躲么這下可好,都被打成瘸腿了。一瘸腿伴讀,可真是太本宮長臉了。傷未好之前,不許再進宮了,聽見沒本宮放幾天假。”
“什么殿下啊,殿下的。這里又沒有其他。本宮特允喚本宮名字。”
“喚一聲聽聽”
“晏扶風,這是命令是不是本宮的話都不聽了”
“長思。”
“嗯哼。以后如果只有我們兩,喚我名字就好。可記住了”
“嗯。”
長思,沈長思。
長時間以來,余別恨一直沒有沈家的大少爺沈長思跟他夢里的那位傲嬌的小太子聯系在一起。
他夢里的那位小太子,有著身太子的傲氣,卻并不張揚,他有著皇位繼承一切的優點。足夠聰明、沉穩,甚至足夠隱忍,對其他皇子的挑釁,也能夠忍住怒氣,并不會輕易被憤怒的情緒牽著走。
自矜,卻并不會過分自傲。
明明是江山未來的,可是在宮里卻如履薄冰。小太子并沒有此而氣餒,相反,在前,無論何時,小太子永遠都是桀驁模樣。
唯獨在他自小便結識,感情甚篤的伴讀晏扶風前,小太子才會像是民間尋常少那樣,會對著晏扶風生氣,發火,也會在晏扶風的前彤紅著眼睛,無聲落淚。
喜歡口是非。嘴里說著一瘸腿的伴讀丟,卻又遣了御醫去晏家,還賜了一堆的名貴藥材。
余別恨是在沈長思醒來的當天,就意識到,醒來的不是沈家大少爺沈長思。
他對夢里的小太子太熟悉了。那樣銳利的眼神,不會是向來以性情溫和而著稱的沈家大少爺的沈長思所有。
后來沈長思幾次說漏嘴,自稱是“朕”,是作證了他的猜測
在重癥監護室醒來的不是沈家大少爺沈長思,而是歷史上,同這位沈少同名同姓的大恒第五位跟第七位皇帝,明佑沈長思。
聽起來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只是不知道什么,他當時僅僅只是短暫的錯愕了一下。
可能還是他近幾,總是頻繁地夢見明佑帝跟大軍晏扶風兩的事情,以至于對這種超乎科學解釋犯愁的事情,竟然也接受良好。
余別恨緩緩收起手中畫卷。
他知道他自己不是晏扶風,但是小太子,不確切來說,應該是明佑帝并不知道。小皇帝似乎把他當成了晏扶風。
小皇帝是不是以他的情況同他一樣以他不是余別恨,而是占據了這具身體,只是目前失憶了,所以才會他畫了這么一幅畫,企圖喚醒他的記憶
“嚯我知道那位沈家大少爺繪畫名聲在外,但是我不知道他物丹青竟然也畫得這么好他這畫畫得是吧好家伙,都說情眼里出西施,他這是,情眼里出軍啊看看。這筆挺的身姿,肅殺的氣勢。他這豈止是把畫成了一軍,這是把化成了一戰神了吧”
余別恨收起卷軸的動作倏地一頓,周還是什么時候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