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夕樓一身是傷,鼻青臉腫,氣勢洶洶只蹦安雪,扯住他吼道“都是你,沒抓到他那怪物在哪里你為什么要阻止我我本來可以為黎陽報仇”
其余成員想要拉開夕樓,安雪卻冷冷睨了他們一眼,開口道“別過來,后退。”
所有人面面相覷,一方面不能讓夕樓繼續撒潑,一方面安雪又不允許他們靠近,進退兩難。
“后退。”安雪又對他們重復了一遍。
這回,才有人狐疑的退了兩步,嘴上還試圖安撫夕樓“小少爺,別生氣啊,先冷靜一下,我們”
“冷靜個屁”夕樓打斷他,扭頭就沖他們怒道,“黎陽死了我要為黎陽報仇他呢他不讓我去追啊”
安雪的情緒依舊沒有太大波瀾,連聲音都十分平靜“繼續追下去你能得到什么”
夕樓“你懂什么你又懂什么你有感情么這時候你還讓我別追”
“你最好的朋友死了會怎樣你告訴我你會怎樣啊你冷靜得下來嗎”
“我在怪物身體里找到了黎陽的大腦大腦啊他生前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會被挖出腦髓”
“你讓我怎么冷靜怎么冷靜你教我啊”
“我不可能放過他不可能”
所有人沉默不語,會議室里只有夕樓的喊聲。
他咆哮,他哭喊,他幾乎是無理取鬧的傾瀉他的情緒。
最好的朋友死了是一種什么感受
挖到好朋有尸骨是什么感受
看到朝夕相處的“朋友”是一個怪物假扮的是什么感受
在怪物體內發現朋友的大腦是什么感受
不知道。
此時此刻,任何安慰的話語都只能是雪上加霜。所以他們只靜靜的聽著,靜靜的感受他的情緒,他的痛苦,他的崩潰。
小少爺脾氣差,性格高傲,但他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重感情的人。
他真的難過得要瘋了。
安雪依舊冷靜的盯著他,看夕樓像個小孩一樣撒潑,哭喊。
而與此同時,會議室忽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視線被警報燈亮起的紅色線條切割。
“不好”程樂山放大地圖,某個地點,光標正在快速移動,“林一墨行動了他把畫帶出去了”
林一墨行動,意味著畫中鬼要開始吃人。
沒時間浪費,安雪掰開夕樓的手,淡淡道“你自己鬧吧。”
一瞬間,制服出現在他的身上,繃帶擋住他下半張臉,只露出鋒利冷淡的眉眼。
安雪走向大門,下令道“開始行動。”
空向笛躊躇“可是,鬼的能力我們需要”
安雪沒有回頭,語氣不容置喙“走。”
執行任務期間,十一分隊必須聽從隊長指令,成員們不能再猶豫每一秒的耽誤都可能卷入無辜群眾。
他們換上作戰制服,咬牙跟隨安雪出去。
程樂山和空向笛原本想對夕樓說句什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夕樓,最終還是走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會議室空空蕩蕩,只剩夕樓,他發出一聲怒吼,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然后,他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