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認為是我把怪物引過來的。”柳南橋先是說出容鴻哲心中所想,接著誠懇道,“匕首給我,我來吸引怪物注意力,你跑。”
頭頂上,怪物伸出了手如果那能被稱為是手的話。
一根根細細長長的觸手黏在大樓邊沿,緩緩伸長,探進窗戶之中。
“沒時間了”柳南橋催促道,“我在外面接收過攀登訓練,萬一真有事能靠匕首爬上來,你先走”
過于誠懇,不論是表情,語氣,容鴻哲都看不出柳南橋任何說謊的痕跡。
他產生了一瞬間的猶豫。
之前空間里的所有人都是分頭行動,畢竟他們必須要面對極端惡劣的環境,并且得隨時提防怪物的出現。
任何同類對于他們來說都只是拖累。
直到柳南橋來到這里。
他將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尋找據點,公平分配食物等資源,不得不說,柳南橋確實是一位不錯的領導者。
容鴻哲沒有動作,性命當頭,他不愿輕易相信任何人。
柳南橋卻逼迫他做出選擇“我剛剛是為了救你不是我,你早被砸死了哪有讓你糾結的余地”
說話間,柳南橋已經走到容鴻哲面前。
“操”容鴻哲后知后覺發出一聲低罵。
太晚了只見柳南橋毫不猶豫的出手,捏住容鴻哲的手腕,翻折,借巧力搶過他手中的匕首。
去他媽的誠懇
剛剛那一大堆話只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奪得匕首,柳南橋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在容鴻哲憤恨的目光中將匕首扎進他的肩膀。
怪物聞到新鮮的血液,更加激動,它甚至興奮地跺了跺腳,周圍建筑物又被踩塌一大片。
柳南橋推了一把容鴻哲,將他推出窗外,勾起唇角,陰暗一笑“謝謝你,讓我平安度過這個晚上。”
安雪聽到一連串洪亮的罵街。
語速很快,問候了對方祖宗十八代,字字狠毒。
可是罵街的人正在往下墜落,怪物饒有興致的蹲下身,仰天張口,等待食物落入口中。
正在罵街的人正是容鴻哲,他幾乎要崩潰了,在最后幾秒根本無法再說出任何字眼,換成一串凄慘怨恨的慘叫。
容鴻哲滿心絕望,怪物卻很開心,非常開心。
它的快樂很簡單,偶爾換個姿勢進食也能讓它滿足好幾天。
它甚至還發出了一陣輕快的笑聲。
安雪深吸一口氣,往后退了幾步,接著小腿發力起跳,借助建筑石塊,跳到怪物嘴邊。
巨大的眼球動了,眼珠子盯著安雪跳來的方向。
怪物一開始有片刻的震驚,驚異于居然有人能有如此快的速度,竟能如此迅速的跳到它面前。但很快,怪物又開心了起來。
又來一個送死的今天它能夠吃掉兩個人
怪物的口中,是撲面而來的熏臭味,那味道,像極了堆滿無數死尸的亂葬崗,容鴻哲幾乎要放棄希望,如果說這里是墓地,尖利的牙齒就是他的墓碑。
他閉上眼等死,卻在突然間,有人拉住了他
“江修”看到來人的身影,容鴻哲極其震驚。
只見安雪合掌,再張開時憑空捏出了一根鋼管,牢牢抵住怪物的上下頷,鋼管令它無法合上嘴。
安雪一手拉住鋼管,另一手勾住了容鴻哲的衣領。
“你怎么來了”容鴻哲劇烈的呼吸著,直到睜開眼,他才看到怪物清晰的喉管、口腔那是深淵,能夠頃刻剝奪他生命的深淵。
他剛剛差點就死了
他的肩上有個血洞,血液不斷往下淌。
能聞到鮮美的食物,嘴卻被卡住了,嘗不到,怪物感到十分生氣。
它用力咬下頷骨,鋼管彎曲,兩人往下落了一點,被拎起來的容鴻哲感覺尤其清晰,他全然沒有幾小時前的成熟穩重,發出一聲怪叫,全身搖晃,顫抖。
“不要、不要放手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啊啊”
安雪眉心微皺。
怪物的嘴里相對密閉,叫聲不停回蕩,非常刺耳且難聽。
“你很吵。”安雪手臂使力,直接把容鴻哲從怪物的口中丟了出去。
安雪丟得角度正好,容鴻哲險險避開怪物尖密的牙齒,在地上翻滾一圈,再轉過來時,怪物已經咬斷鋼管,直接將安雪吞了進去。
“江修江修”虎口脫險的容鴻哲趴在地面上大喊。
但是,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