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嘴硬。
謝飛雨又將長錐往下放了一寸。
柳南橋閉上眼,大嚎“不不不,我做了是我我才是個同性戀我看上他了我強行侵犯了他是我都是我做的我還花錢讓人出賣你,引導輿論,花錢讓你媽把你從十二樓推下去都是我做的不要捅我不不不不要”
此時此刻,剛才還在聊天中嘲諷謝飛雨的,無一人說話。
反轉來得太快太迅猛。
謝飛雨垂眸,眼珠子像要掉落下來一般,只有幾根血管綴著。
他像是在問柳南橋,又像是在問自己“我的命,我的尊嚴,就這么不值錢么”
他抬起手,高高舉起長錐。
柳南橋猛地一哆嗦,腳掌摩擦地面,不斷往角落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放過我,等出去了,我就”
話音未落,他忽然覺得胯下一涼,褲子竟是濕了一大片,黃色液體從他身下流了出來。
失禁了。
柳南橋當下顧不得面子不面子,轉向安雪“你是特殊管理局的吧你就是來救我的你不會讓我死的是吧是吧啊啊啊啊”
安雪依舊淡淡“我從來沒有承諾能讓每個人平安無事。”
長錐落下,錐尖在瞳孔中不斷放大,柳南橋半張著嘴,眼睜睜的等待面前的怪物用長錐捅穿了自己的臉
柳南橋發出一陣怪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長錐停卻留在眼睛上方一寸。
謝飛雨停住了手。
他的胸口不斷起伏,看著面前抖如糠篩,像只蟲子一樣扭成一團的柳南橋,將長錐丟到了一旁。
柳南橋等了半天,沒有等來想象中劇烈的疼痛,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逃過一劫,一點點睜開眼睛。
跨坐在他身上的謝飛雨仰起頭,捂住臉,低聲喃喃“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
即使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莫名其妙成為了鬼,他也沒辦法隨意拿捏他人的生命。
謝飛雨,至少曾經是個人。
長錐消失,化為血滴,安雪走向謝飛雨,丟給他一只全息記錄儀。
全息記錄儀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記錄下柳南橋說的所有話,每一個表情。
“雖然已經晚了,公布出去至少能讓你恢復名譽。”安雪斜睨一眼柳南橋,對謝飛雨道。
容鴻哲補刀“哈哈哈,還能讓他身敗名裂。”
“謝謝。”謝飛雨接過全息錄像儀,垂眸,最終走到安雪身后,緩緩隱匿身形,“夕樓他”
窗外忽落一聲驚雷,慘白的天幾乎被劈成兩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臥槽那是什么”
前一秒還在吃瓜看戲的眾人這會紛紛趴向窗戶。
天空之中似乎被撕開了一道口,光陣自上而下飄落,遠處的建筑緩緩消融,怪物所在的地方冒出陣陣白芒。
安雪看向那里,表情無波無瀾,說道“門開了。”
“”
“真的么門開了”
“啊啊啊啊我們可以回去了是嗎”
眾人立馬來了精神。
離開空間顯然比吃瓜更吸引人
“走吧快點走吧受不了了”
一時間,沒人在意依舊癱在地上的柳南橋,排好隊形,在安雪安排下有組織有紀律的離開爛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