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胡扯的概率有743。
剩下257的可能性他需要保留,對于鬼王,任何天師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相信。
安雪又想到另一件事:“所以你來人界找人的理由是真的,但是你不知道他是誰”
冉羽遲點頭。
頭頂上傳來一聲輕微的炸響,那是電火花燃燒空氣產生的爆裂音。
他們一起抬頭。
暴走的能量在漸漸變小,視線中漂浮著淡藍色的碎片,像下雪,輕飄飄的落在球狀空間頂端,又緩緩消散。
空間是為了抵擋能量沖擊,狹小,且悶熱。
視線落下時,冉羽遲又看到了安雪的脖頸上。
纏繞脖頸的繃帶早就在剛才同顧牽星的戰斗中松開,頸側有著屬于他留下的標記。
那道紅色紋印明晃晃的貼在白皙的皮膚,順著脖頸向上攀爬。
左手傷口還未完全愈合,空氣中依舊彌漫著血腥味。
冉羽遲覺得齒尖有些癢,像是有毛絨絨的東西輕輕掃過他的牙神經。
那是浴血者的本能,他忽的湊近安雪,鼻端靠近他的頸側。
灼熱的呼吸噴吐在頸側,安雪的心臟不自覺跳快了幾分。
他記起被吸血時的感覺。
快意,舒適,有種令他連尾椎骨都要顫栗的舒服。
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挑起,問道:“你渴了。”
“我沒有。”冉羽遲只是將額心抵在他的肩上,什么也沒干。
“你可以咬。”安雪克制住血液中的沸騰,“很舒服。”
聞言,冉羽遲抬起頭。
他看到安雪露出了稍顯癡狂的神情,右眼在紅與黑之間來回變化。
“你是瘋子。”冉羽遲說。
“我一直都是。”安雪沒有否認。
于是,冉羽遲伏在安雪頸側,叼起一小塊肉,齒尖左右廝磨。
那股令人發癢的觸碰讓安雪渾身一顫,背后肌肉瞬間緊繃。
然后,是一道輕微的疼。
冉羽遲咬破了他的皮膚。
一股無法形容的灼熱沿著他的血管傳遞,直抵心室,連呼吸也被傳染,變得急促且炙熱。
安雪短暫的哼了一聲,尾音帶了點顫。
他能聽到血液被嘬奪、咽下咽喉的聲音,能感受到從頸側傳來的同他一樣急促且快意的呼吸,他的左耳,被溫熱的指尖捏住,柔軟的指腹在耳垂一下一下的撫摸。
血液被抽離身體的感覺太奇妙了,就連骨骼也不自覺因為這股灼熱而緊緊繃起
電流環逐漸消散,空間也因為能量的減弱而變薄,直至消失。
淡藍色碎片漫天飛舞。
落在他們的頭發上,肩上,帶著點電流,令皮膚微微發麻。
安雪偏身,推開冉羽遲,然后,摟住了他的脖頸,安雪暫時只有一只手,虛虛勾在他的頸側。
冉羽遲的尖牙還未來得及收起,抵在下唇,印出一個小小的凹痕。
他的嘴角殘留一小片血跡。
他們的表情是一樣的,微瞇著眼,眼尾微紅,心潮澎湃。
身旁,情歌仍在播放,女歌手嗓音空靈。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冉羽遲問。
誰能想得到他們一開始只是想聊個天
“因為你渴了。”安雪說。
冉羽遲:“我本來可以忍下來。”
安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身體前傾,同他鼻尖相貼。
靠得太近,他聞到了,屬于自己的,血液的味道:“但是,我突然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