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安雪說。
冉羽遲依舊未曾開口,是直勾勾的盯著那處傷口,喉結上下滾了滾,最終還是偏開了頭。
“喝。”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你會死。”安雪說,“你的胃器官功能嚴重紊亂,腦供血足,身體分虛弱,這些藥你沒有用。如果繼續強撐,你概還能活二十四小,在這之后,你會休克,暈厥,最后猝死。”
他說得簡潔明了,冉羽遲后沉默片刻,才道“喝了我會為真正的怪。”
生有骨翅、尖牙,能以血液為生,是怪是什么
安雪說“你是。”
冉羽遲抬起雙眸。
他看到安雪一點一點解開扣子,扯下襯衫領口,咧咧的肩頸展示在他面。
脖頸上,有一枚牙印,還有一道極為艷麗妖冶的紅色紋印,是浴血者的標記。
冉羽遲能夠聞到,這道標記上,全是他自己的氣息。
“這是我”冉羽遲問。
“嗯。”安雪點頭。
這的確是冉羽遲留下的標記。
根本沒辦法思考,斷有甜味從舌底冒出,在血腥味的誘惑之下,冉羽遲的呼吸逐漸加快,他撲上去,要撕咬,那是本能,從他徹底被改造浴血者那天,刻在腦中的本能。
但他還是忍住了。
死死掐著手,指甲嵌進掌心之中。
“用忍。”安雪說,“我本來就是你的所有。”
一句話已。
那根緊緊繃住的弦頃刻間斷裂。
虛弱狀態之下,本能于一切理智。
冉羽遲撲向安雪,抓住他的肩,狠狠咬上他的脖頸。
安雪呼吸一滯。
皮膚被撕咬,血液被抽出的舒爽感剎那間彌漫全身。
這一次的吸血和之的完全同。
之的每一次,冉羽遲都游刃有余,是穩重的,熟的,這一次,他卻是猛烈的,全憑本能的。
他帶著點力氣,安雪箍住,摁在床頭,粗重的呼吸打在頸側,向一團暖烘烘的熱流,哄得渾身發燙。
也正因為此刻安雪的皮膚滾燙,胸口懸掛的銘牌在動作間滑入衣領,他冰得后背一顫。
他握住冉羽遲的小臂,指尖摩挲,手臂上布滿陳傷,還有細小的,密密麻麻的針管。
他起了在冉羽遲記憶中看到的畫面。
冉羽遲在研究所中,他發瘋,又奄奄一息,然后,他遇到了一個少年,拯救他,改變他,陪他度了一段很難忘的光。
莫名的,安雪心中涌一股異樣的情緒。
也許是嫉妒,或者是心疼。
安雪知道此此刻應該思考這些,但他控制住。
他的右腦被替換了微型計算機,但他的左腦依舊屬于自己,會無法控制的胡思亂。
為什么早點出,為什么早點救出冉羽遲
為什么要消失
冉羽遲又為什么,忘掉他
嫉妒,羨慕。
后頸一陣疼痛,是冉羽遲咬得更緊,更深,他從胡思亂中抽離,安雪順勢低下頭,一口咬上了冉羽遲的小臂。
算用力,但也是發了狠的,并算輕。
疼痛讓紅的冉羽遲清醒來,口中突兀的血腥味也讓安雪清醒來。
他這才發自己竟然自覺的咬了冉羽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