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半邊,是金屬,不腐爛,不風化,更不被消解
分明他只是看著那具干尸,但疼痛卻傳到了安雪身上。
長劍穿心之痛,風沙淹沒之痛,肉體腐爛之痛
他正經歷那具干尸經歷的一切痛苦
安雪捂住心口,半跪黃沙之中,卻緊緊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他死死盯向空中那只巨大的眼睛。
司段的聲音再一次他的耳邊傳出,是那樣乖張,又是那樣的癲狂。
“你應該感到榮幸,你將有機證一個新的世界。”
“你,將作為的身體,同共赴永生。”
“難道這不是一件值得感恩戴德的事嗎”
那只是其中一個場景已,接著,司段又將安雪丟進了另外無數個場景之中。
雪地,火海,峭壁,末日
他經歷了無數種疼痛,面臨無數種死亡,他想反抗,可司段太了解安雪了。
他們一起生活了十
司段早就將安雪的一切研究得一清二楚,哪怕安雪只是抬起,只是看向某個地的眼,只是微微挪動大腿,他都知道安雪想要做些什。
一個又一個幻境之中,司段將安雪踩腳底下,逼迫他跪自己面前,用居高臨下的聲音,他耳邊一次又一次的說“放棄負隅頑抗吧,你只有一個人,不可贏過,更不可贏過整個特殊管理局。”
安雪吃力的抬起頭,眼仍是那般堅硬,只要他仍然存活,代替右腦的微型計算機便永遠運行著,這使得他像一塊頑石,沒有任何東西磨平他的棱角。
哪怕他被司段折磨得遍體鱗傷,血流遍地,他只是用那種絕不屈服的眼,直勾勾的看向他。
“可來不止一個人”
道寒光閃過,黑霧中,忽然刺出柄長刀,幻境中的司段被攔腰折斷,冉羽遲出現安雪面前,極光般的眼瞳微微瞇起“破解幻境。”
一股極其強悍的靈力破體出,天秤托盤瞬間壓下,光暈浮現,整個幻境如同被丟入水中的墨滴,頃刻之間,消散無痕。
眼前一切再次恢復正常。
雙城,大樓,繁華的大街。
安雪嘔出一大口血液,幻境中他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感知到的一切卻都是真的,連番“死亡”不斷挑戰著他身體和精的承受極限。
“安”
冉羽遲扶起安雪,向他體內渡入靈力。
然后,一雙被擦得極其干凈的皮鞋停了他們面前。
司段出現的那一刻,所有天師都寂靜無聲,他們面朝司段,單膝下跪,眼底中全是崇敬與虔誠。
面對蜂王,他們只需要低頭下跪就好。
安雪擦去唇邊的血跡,抬起頭來。
此時此刻的司段沒有一絲掩藏,同安雪幻境之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如出一轍的瘋狂,眼里布滿紅色血絲,森厚的鬼氣幾乎要蓋住他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