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做派,讓剛坐回去的廖當家又笑了起來,和身旁的人說道:“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柳大師何等樣人物,技壓全場,這小子明知不敵居然還上來丟臉,英雄救美也不是這么救的啊,更何況,還不是英雄,怕是個狗熊。”
廖當家說得難聽,滿座的人卻都笑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看著陳重搖頭,就仿佛在看著一個小丑一樣。
陳重面對這些,只是微笑不語。
柳大師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客氣了,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陳重沉吟了一會,隨后咦了一聲,說:“你是……兇命?”
聽到兇命兩個字,那些角落里的命師也是驚疑不定起來,盯著陳重看了一會,他們也不是真的廢物,能進到這里,都是有些斤兩,頓時也是看出了門道。
“色呈血紅,的確是兇命,這家伙……”葛豐第一個自語。
其他人也是嘖嘖稱奇。
兇命這東西不常見,但是在命理界也不是什么珍惜物種,但大多是拿來觀研的,很少有人會自己身上帶一個兇命,因為哪怕以命師的手段,也很難真正駕馭的了兇命。
而在場其他人,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不過因為兇命兩個字,高居主位的本來一直都好像心不在此的顧白鹿,倒是多看了陳重一眼。
“九錢兇命,對嗎,陳小兄弟?”柳大師這時說出了一個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角落里的葛豐哀嘆了起來:“哎,這小子,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九錢兇命,別說是柳大師了,我也秤出來了,真是的,以為帶個兇命就厲害一點嗎?不自量力。”
“不錯。”陳重點頭,并不意外,如果柳大師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他也鎮不住今天這場子。
而聽到陳重點頭應是,那一邊的廖當家又不甘寂寞了,哈哈大笑道:“小子,搞了半天你自己束手認輸了,真沒意思,還以為你有什么呢,原來真的是狗熊,下去吧,以后別出來丟這種臉了,秤什么命,回家養豬吧!”
隨后,就是滿堂的笑聲。
陳重對此充耳不聞,只是看著柳大師,說:“然后呢?”
柳大師聞言一愣,說:“然后什么?”
“你只說對了我的命重,卻沒有說我的命,到底是什么。”陳重不依不饒。
柳大師的神色終于變了變,笑意收斂了一些,眼底有些發冷,說:“小兄弟,年輕是好事,卻不是你肆意妄為的資本,除非是天命師,否則誰敢妄談看穿命格。”
最后幾個字,柳大師已經有些聲色俱厲。
角落里的葛豐臉色也已經很難看,止不住搖頭嘆息:“蠢小子啊,蠢小子,怎么敢這么得罪柳大師,他以為他是誰啊,居然敢說這種話,這是擺明了在譏諷柳大師這么些年還沒入天命師啊,真是嫌命長啊。”
其他幾個命師也是暗自點頭,看陳重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得罪一個天元地命師,后果可不是光死那么簡單。
“你沒有說我的命格。”陳重還是搖頭。
“喂,小子,別裝模作樣了,我老廖雖然是個粗人,也知道除非是天命師,不然是看不穿命格的,該你秤柳大師的命了,秤不出,就滾下去吧,別在這里丟人現眼!”廖當家這話一出,滿堂的人也都是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陳重。
而堂上,方公子卻是看向了主位上的顧白鹿,說:“白鹿,我知道你還在等仙洲府的人,但用這樣的手段,實在沒必要的。”
他話里的意思,已經把陳重當做是顧白鹿推出來的一個拖延時間的炮灰小丑角色。
柳大師這時也不再理陳重,而是看向了堂上的顧白鹿,說:“顧小姐,其實有些話,我早該告訴您的,最近仙洲府出了些事,所以方大人去了仙洲府,顧小姐您等的人,也來不了了。”
他這句話說完。
整個廳堂里的人都看向了顧白鹿。
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至極。
山雨欲來,此時,烏云已經濃到了極點,只差一點就是瓢潑大雨。
一襲月白色長袍的顧白鹿眼睫微低,正要說些什么。
卻是一個聲音,忽然在廳堂里響了起來:“五兩三錢,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