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雖然沒有刻意去了解最近這些日子顧家的事情,但是陳重完全明白,這個節骨眼上,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足以引起顧白鹿的注意。
也許一個不小心,就在陰溝里翻了船,顧家就沒了。
“今早司命臺的方大人派人來送信,說是要親自見一見陳小先生你這位少年天才。”顧白鹿還是顯得很沉靜,當然,更多的原因,大概是她的命格就是‘冷若冰霜’,所以無論怎么樣,她都會給人一種冷的感覺。
“那就多謝方大人抬愛了。”陳重不著急,等著顧白鹿后面的話。
“陳小先生,要小心啊。”
顧白鹿忽然這么說了一句,然后仿佛不經意地看了陳重一眼。
不得不說,顧白鹿的眼睛是真的很漂亮,驚鴻一瞥,仿佛有煙雨藏在里面。
“此話怎講?”陳重雖然嘴上這么說,心里已經在思考了。
他現在雖然并沒有和顧家綁在一條船上的心,可在外人眼里,他就是顧家的人了。
顧府的命師供奉。
而且他上次已經得罪狠了那位方家公子,離了顧家,他在武林城里是必然寸步難行的。
那么,要小心什么呢?
這一次,司命臺的召見有詐?
很有可能,畢竟那位武林司命臺的少司命也是姓方的,上次那位方公子還稱呼他叔父。
那么,很有可能,這次會動手腳。
“我今日忽然有些身體不適,不如……”陳重想了想,說。
“陳小先生,司命臺召見,不可不去,先生身體不適,那么到時候路上,白鹿便給先生配幾個遮風的人物,想來,會好上不少。”顧白鹿聽了,只是淡笑著這么說。
陳重有些明白了,剛剛那句話,不僅僅是顧白鹿在提醒自己危險,也是在敲打自己。
不要忘了自己現在是什么處境,不要因為對方是司命臺,給出了什么好處,就打算背棄顧家。
這個女人,真的是不動聲色而千言萬語都說盡了。
不愧是大家族的子弟。
“我明白了,那我這就去準備,什么時候走?”陳重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么了,反正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大不了直接用隨機傳送卷軸溜了就是,反正命也換了,武功也學到了。
到時候改變一下長相和身形,哪里不能混?
“隨時可以,車子已經在側門備好了,陳小先生早去早回吧。”顧白鹿見陳重已經明白了,也不再多說什么。
等陳重走了,那位顧老管家從一旁走了出來,說道:“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
“恩,是讓誰同行?”顧白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神游,隨口問了一句。
“是亭山和攬月,他們兩今年年初都到了化命境了,也該出去做事了,這一次對方哪怕下手再狠,總不能派些有頭臉的人物出來,不然就真的太壞規矩了。”顧老管家這么說道。
“恩。”顧白鹿點頭,閉上了眼睛。